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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政变前夜

穿越之驭兽狂妃

冰雪王冠加冕的余韵仍在北堂雪灵魂中回荡,那是一种与天地法则相连的浩瀚与沉重。她无需刻意感知,北境的风雪、冰川的脉动、乃至玄武皇都内每一丝异常的寒意,都如同她延伸出去的神经末梢,清晰地将信息反馈回来。

  “皇都……”她冰蓝色的眼眸望向东南方向,瞳孔中仿佛有细碎的冰晶在凝聚、碎裂,“已成囚笼。”

  她的话语让刚刚经历圣地洗礼的众人心头一凛。狼牙更是急迫地上前一步:“圣女,国主他……”

  “生命无虞,但意志沉沦。”北堂雪的声音如同冰泉击石,冷静而透彻,“一股外来的、充满堕落与死寂的意志,如同寄生藤蔓般缠绕着他的灵魂,扭曲了他的认知。皇宫……是整个囚笼最坚固的核心,也是混沌气息最浓郁之地。”

  东方玉清眼神锐利如鹰,迅速从这简短的信息中提炼出关键:“直接强攻,风险太大。国主安危是第一位的,且皇都内必然有大量被控制或蛊惑的军队与官员,一旦爆发全面冲突,生灵涂炭,正中了那幕后黑手搅乱局势的下怀。”

  他看向北堂雪,这位刚刚获得无上权柄的冰雪女王,语气带着审慎的尊重:“北堂姑娘,以你如今之力,能否在不惊动那‘寄生意志’的前提下,精准联系到皇都内尚未被侵蚀的忠臣良将?”

  北堂雪微微阖目,冰雪王冠散发出一圈几乎不可见的淡蓝色光晕。她的精神力借助王冠的权柄,如同无形的寒潮,悄无声息地掠过广袤的冰原,精准地“扫描”着那座巨大的城市。无数驳杂的意念如同雪花般涌入她的感知——麻木、恐惧、狂热、挣扎……

  片刻,她睁开眼,指尖在空中虚点,几缕极寒气息勾勒出皇都的简易轮廓,并在几个关键位置亮起微弱的、却顽强抵抗着灰败色调的蓝光。

  “城防副统领司徒寒,禁卫军左统领冰芸,还有……宰相府。他们的灵魂尚未被完全污染,内心充斥着忧虑与反抗的意志,但被周围浓郁的混沌气息压制,不敢轻举妄动。” 北堂雪精准地报出了名字和位置,“我可以将一缕蕴含我意志的‘冰讯’送入他们心神,但需要媒介,且不能保证绝对不被察觉。”

  “足够了!”东方玉清精神一振,“有内应就好办。狼牙!”

  “在!”狼牙挺直身躯。

  “你立刻挑选最机警、最忠诚的部落战士,持我的青龙密令和北堂姑娘的‘冰讯’,分头秘密潜入皇都,联络这几位大人。” 东方玉清语速飞快,布局周密,“告知他们,真正的守望者已归来,明日午时,以皇宫钟楼钟声为号,里应外合,拨乱反正!让他们务必掌控好手中力量,稳住城防与部分禁卫!”

  “是!”狼牙重重抱拳,眼中燃烧着使命感的光芒,立刻转身去点选人手。

  “我们呢?”北堂雪看向东方玉清,她虽拥有力量,但在大规模的战略谋划上,依旧信任这位青龙太子的智慧。

  “我们,去给这场‘政变’,加上最后一道保险。”东方玉清目光深邃,“去皇宫附近,我需要亲眼确认一些事情,并且……如果有机会,试着削弱那道寄生在国主体内的意志。至少,要让它在关键时刻,无法全力反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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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幕如同巨大的黑绒毯,将玄武皇都紧紧包裹。往日里还能见到零星灯火与巡逻火把的城市,今夜却陷入了一种死寂的黑暗与寒冷之中,连犬吠之声都消失不见。一种无形的压力笼罩在每个人心头,仿佛暴风雪来临前那令人窒息的宁静。

  北堂雪与东方玉清,以及数名最顶尖的好手,如同暗夜中的冰雕,静立在距离皇宫仅一街之隔的一座废弃钟楼顶层。从这里,可以清晰地看到皇宫那如同巨兽般匍匐的轮廓,以及宫墙上那些影影绰绰、却散发着不祥气息的巡逻守卫。

  “守卫的密度和巡逻路线,完全改变了。”东方玉清压低声音,眉头紧锁,“而且,你看他们的眼睛。”

  借着偶尔掠过的、被云层过滤的惨淡月光,可以看清那些守卫的眼神空洞、麻木,动作带着一种非人的僵硬感,与寒水牢井口那些被抽干生机的尸体有着诡异的相似,只是程度较浅。

  “是被混沌气息深度侵蚀的傀儡。”北堂雪的声音带着冷意,“灵魂已被污染,只剩下执行命令的本能。皇宫内部的混沌浓度,远超外界。”

  她缓缓抬起带着冰雪王冠的额头,双眸彻底化为一片冰蓝,无形的感知力如同水波,小心翼翼地向皇宫深处探去。冰雪王冠的力量让她能最大限度地隐匿这缕感知,并过滤掉大部分混沌气息的干扰。

  她的“视线”穿透宫墙,掠过那些行尸走肉般的侍卫和宫女,最终“看”到了那座被重重守护的玄冰殿。

  殿内,玄武国主——一位本该威严沉稳的中年人,此刻却眼神浑浊地坐在王座上,身体微微前倾,似乎在倾听着什么。而在王座之旁,一团模糊的、不断扭曲变化的灰黑色阴影,正如同烟雾般缭绕,发出只有灵魂层面才能听到的、充满了蛊惑与亵渎的低语。国主的表情时而挣扎,时而变得狂热,他体内的生机正在被那阴影一丝丝地汲取、同化。

  而在玄冰殿的地下,一股更加庞大、更加精纯的混沌能量正在凝聚,仿佛在孕育着什么可怕的东西。

  “找到他了。”北堂雪收回感知,脸色略显苍白,这种远距离的精细探查对她消耗不小,“国主确实被控制了,那‘寄生体’就在他身边。而且……皇宫地下,有东西在酝酿。”

  东方玉清眼神一凛:“不能让它完成!” 他沉吟片刻,“北堂姑娘,能否尝试用你的极寒之力,远程、轻微地刺激一下国主的灵魂?不需要唤醒他,只要引起一丝本能的抗拒,让那寄生体分心即可。这能为我们明天的行动创造机会。”

  北堂雪点点头:“可以一试,但只能是一瞬间,否则必被察觉。”

  她屏息凝神,冰雪王冠光芒微闪,一缕比发丝还要纤细、凝聚到极致的冰蓝神念,蕴含着守望者特有的“净化”与“守护”意志,如同无形的冰针,穿越空间,悄无声息地刺向玄冰殿内那浑噩的国主灵魂!

  噗!

  仿佛气泡破裂的微响在灵魂层面响起。

  王座之上,玄武国主猛地身体一颤,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极其短暂的清明与痛苦,他放在扶手上的手指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

  “嗯?!”他身旁那团灰影猛地一滞,发出了惊疑不定的精神波动,立刻加强了对国主灵魂的压制与侵蚀,警惕地扫描着四周。

  就是这一瞬间的干扰与分神!

  北堂雪迅速切断了那缕神念。

  “成功了。”她低声道,额角渗出一滴冷汗,“他感应到了,但应该找不到来源。”

  东方玉清长长舒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丝一切尽在掌握的微笑:“足够了。种子已经埋下,明日钟声响起时,这根‘刺’会让他更加难受。”

  他望向窗外那死寂的皇都和阴森的皇宫,目光仿佛穿透了重重黑暗。

  “通知下去,所有人,按照计划,隐蔽待命。”

  “明日午时……”

  “——敲响丧钟!”

  夜色,愈发深沉。政变的前夜,暗流已化为汹涌的潜潮,只待黎明时分,冲破一切枷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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