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瓶酒下肚,邪幻月顿时觉得眼前的事物有些模糊,头也晕晕胀胀的。他坐在茶几旁的沙发上,眼神微眯,喃喃自语起来。
邪幻月还是人类世界的酒,更有杀伤力,我们怎么也造走不出来那种感觉。
邪幻月的眼神有些湿漉漉的,整个人瘫坐在沙发上,仿佛没了生气。他以前从来没这么喝过,这也是第一次喝这么多,此刻才体会到,那么多酒一口气灌下去有多疼、多难受——那是一种钻心的痛。
虽然肉体不会有任何感觉,但心好像被撕碎了无数次,又被人用胶水重新粘起来。可已经碎了的心,又能用什么去补呢?无论怎么做,裂痕都依然存在。可是,她是不知道,还是在故意躲着他?
邪幻月这就是所谓的借酒消愁吗?看来也不怎么样?我忘不了,也不想忘记!
徐瑞智皱着眉夺过他手里的空酒瓶,指尖触到瓶身还带着余温
徐瑞智借酒消愁本就不是什么好法子,你这灌法,你是想胃出血吗?还有更严重的呢?像你说的,你现在的身体和人类无异,到时候有你好受的!
他吸了吸鼻子,手指虚虚蜷着,像是想抓住什么,却连茶几边缘都碰不稳,指尖在半空划了几道歪歪扭扭的弧线,最终无力地垂落,砸在膝盖上发出轻响。
邪幻月不用你管,我有心事,还不能让我消沉几天了!
他开口时,声音像是从生锈的铁管里挤出来,带着浓重的鼻音,每个字都黏糊糊的,尾音拖得老长。
说着说着,他忽然撑起半个身子,手在面前胡乱挥了挥,喉结滚动着,却没再说出完整的话,只是反复念叨着某个名字。徐瑞智一边把他从沙发上扶起来一边说道
徐瑞智你醉了,我带你去休息吧!
声音忽高忽低,时而清晰时而模糊,到最后竟带着点孩童般的委屈,眼眶红得发亮,却偏要梗着脖子,嘴角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邪幻月我没醉……真的……
话音未落,脑袋一沉,下巴磕在胸口,发出“咚”的一声闷响,直接向身后倒去。但他却浑然不觉,只咂了咂嘴,睫毛颤了颤,像是要醒,最终还是抵不住酒劲,呼吸渐渐变得绵长,最终软倒在了沙发上,整个人就像是一摊烂泥一样,丝毫没有先前身为紫帝的气势。
徐瑞智算了,你就在这里睡吧!
徐瑞智叹了口气,转身去卧室抱了床薄毯。月光从窗帘缝隙溜进来,刚好落在邪幻月蹙着的眉头上,他睡着时也不安稳,嘴唇时不时翕动一下,像是还在跟谁较劲。
徐瑞智明明在乎得要命,偏要装得跟没事人一样。
徐瑞智把毯子搭在他身上,指尖不经意扫过他发红的眼角,那点湿意不知是酒气熏的,还是别的什么。
茶几上横七竖八躺着五六个空酒瓶,徐瑞智弯腰去收拾,瓶底摩擦发出的轻响让邪幻月猛地皱紧了眉,喉咙里挤出点模糊的气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