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雨看来是要连着下几天了。
林宸月昨夜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只得百无聊赖地凝望着窗外绵绵不绝的雨丝。
林宸月唉……
她眼睛一眨一眨的望着房梁,也不是怎的,自从这雨开始下起来,她每晚都没有休息好。
所以娘亲特意叮嘱要好好休息,今天要有客人来。是爹爹与娘亲的旧友,昨日才从塞北回京。
林宸月好烦……
这份烦闷倒不是因为不喜故人拜访,实在是她这几日的状态真的不适合见人。
与其在榻上胡思乱想,不如好好打扮打扮,让旁人不要看出自己的疲惫吧。
林宸月御皖,过来服侍我洗漱。
御皖上来了,看着小姐这副疲惫的模样很是心疼。这几日都是这样的,府医来了也说不了什么。唉……
林宸月在御皖的服侍下起床洗漱,当她看见镜子中自己的虚影还是被吓到了。
林宸月(天呐……这到底要多少的胭脂才能盖住?)
御皖的手艺依旧精湛,而林宸月本就拥有沉鱼落雁般的容颜,此刻因疲惫更添几分病若西子的柔美韵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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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宸月宸儿给爹爹娘亲请安。
她努力掩饰着自己的疲惫,不想让父母察觉。所幸,父母满心都是往日旧友,未曾留意到女儿的憔悴面容。
在用完早膳后,她和往常一样去上早课。等待中午客人到来,然后就可以休息三日,陪着母亲和白叔母去上香,带着白姐姐去妆玉坊去选料子,十日后入宫参加皇后娘娘的千秋宴。
这首曲子练了不下百遍,希望到时候不会给家里丢脸吧。
张师傅轻抚胡须,目光温和却透着几分严正,缓缓说道:“林小姐,弹筝之道,最忌心神散乱。方才你指下虽流畅,却有两音错落,显是心思未全然沉于弦上。”
林宸月多谢师傅教晦。
看来还是要好好练,保证在千秋宴上不出差错。
不然那些小姐们又有茶后谈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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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叶府,钱府,赵府的拜帖就到了,这三位都是三品往上的高官,还有些六七品的。我倒是都应了,看来咱们有的忙了。”白夫人整理着白将军的衣衫,这京城倒是繁华,连穿衣都是讲究的。穿了三次还是那么的别扭,恐怕初姐姐又要笑话了。
“唉,京城不比辽州,到哪都是人情世故的。劳烦夫人替我操劳了。”白宇鸣叹息着,心疼地看着她。二人新婚不久自己便调往辽州,受苦,受寒,还有蛮族侵扰。好不容易回到京城,还要因为这么多的事情。
再见旧友的欢喜冲淡了他们夫妻二人的忧虑,二十年前四人在京城的美好回忆又映入脑中,仿佛时间从未逝去。
“别再折腾了,这衣服本来就很紧,你再这样,非得把为夫给勒坏了不可。”白宇鸣忍俊不禁地笑道,话音刚落,果然迎来了白夫人羞红的脸庞与一番佯装嗔怪的“批评”。
白落笙父亲,母亲,马车备好了。
白落笙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那衣服终究还是别别扭扭的,唉,脑中已经忆起郑初那爽朗的笑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