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如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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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嘴。”
“啊……还要。陆昻这个棉花糖好甜,你也吃啊。”
说着,便向身旁的人喂去。
“是挺甜。”
瞥见江辞嘴边还残余着的棉花糖,
靠近,舔去。“这个更甜。”
“说什么呢。走吧,还要去买一些日用品呢,好不容易你我都放了假。”
“走吧。”说完还揉了揉眼前人的头。
……
“诶,要买点毛巾。上次被你弄脏了,要多买点备着。”
“好。”
“买什么颜色?”
“你喜欢就好。”眼神不离江辞分毫。
“看我干什么,快陪我选。”
“你好看啊。”凑近江辞的耳朵,“没有什么比你还好看。”
“说什么呢,这里人多,别闹。”
“那回去说吧,但可就不是我说了。”
“你…”
看着江辞渐渐红起的耳朵,“好了,不逗你了,快选吧。”
“唔,还要买点纸,家里的好像用的差不多了。还有床单也要买,上次用了还没洗。”
陆昻不说话,就这样看着在自己面前自言自语的江辞,这样就够了。
“还有……你怎么不走啊,快点跟上,万一走丢了怎么办?”说着牵住了陆昻的手。
“我不会把你弄丢的。”陆昻小声说着。
但江辞仿佛有心灵感应一样,
“我也不会,再说,就算丢了。我相信你可以把我找回来的。”
“会的。”说着,握紧了江辞的手。
——
“怎么会丢了呢,阿辞……可是现在我找不到你了,怎么也找不到啊。阿辞,你回来啊,怎么可以丢下我,怎么可以啊……我好想见你,就一面,让我再见你一面好不好?为什么梦不到你了啊,阿辞……阿辞…不要丢下我一个。我好想去找你,你在哪里啊。找不到了啊,真的,找不到了……”
抱紧了江辞最后穿的大衣,上面似乎还有江辞的味道,“阿辞……”
第二天,
很早,陆昻就从地板上醒了,怀里还是江辞的衣服。
把衣服叠好,放在床上。
去浴室洗了澡,把自己整理好。
“阿辞说过,我要好好的,好好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没有你,我怎么好好的。”
“好好的,好,现在该去上班了。”
对着小指上的戒指说:“阿辞,我们去上班了。看,你和我还在一起。”
无名指和小指上的戒指靠拢,“在一起的。”
——
“老陆你把这些先端到桌子上吧。我还有最后的一个菜!”
“好。”陆昻把菜依次端去再摆好,拿出两副碗筷,等着江辞的最后一个菜。
“鱼来啦。快尝尝好不好吃!?”
陆昻挑了一块到嘴里,
“怎么样?怎么样?”
“好吃。”
“真的吗?我尝尝。”“等一下。”
陆昻又挑了一块,仔仔细细挑去鱼刺,再放到江辞碗里。“吃吧。”
“www,老陆你真好,
陆昻揉了揉江辞的头,头发很软,揉起很舒服,“快吃吧。”
陆昻不停的给江辞夹菜,都把有刺的挑去了,再放到江辞碗里。
“老陆你也吃啊,我难得做一次饭喔。”
“好。”
……
“嗝,好饱。”
“吃饱了?别坐着,站起来,我去洗碗。”
“啊,”江辞拉住陆昻,“我洗!”
“乖,去看会儿电视,我一会儿切点水果。”
“不嘛,我想待在你身边。我就站你旁边看你就行啦。”
“好,”又揉了揉江辞的头发,而江辞也特别喜欢被陆昻揉头发。
——
“陆医生?陆医生?”叶历在陆昻面前晃了晃手。
“啊,抱歉,我刚刚走神了。”
“没事的,不过陆医生黑眼圈很重的样子。”
“是吗?可能昨晚没有休息好。”
“还是要注重休息不要让自己太累。”
“好,我会的。”左手把弄这小指上的戒指。
看着面前长的和江辞神似的人。
‘怎么会有长的这么像的人。’
‘叶历么,我记住了。’
‘不,江辞是独一无二的,唯一的。’
“叶先生今天来是想做什么?”陆昻一手支起自己的下巴,一手有节奏的敲打着桌子。
“来心理咨询室,当然是要咨询有关心理的了。”叶历对陆昻微微一笑。
“哦?但叶先生可知,我的咨询费很贵的。”
“当然,钱不是问题。”
“好,不知叶先生想咨询什么?”
叶历盯着陆昻的眼睛,“情感。”
“哦?关于哪方面的?”
“爱情,或者说,男人与男人之间的爱情。”
“……”陆昻停下敲打着桌子的手,抬眸与叶历对视。“不知叶先生所言何意?”
“没有什么含义,就是想问问。”
“叶先生可知道,你长得很像我的一位故人。”
“是吗?那以后可以介绍着认识一下。”
“不……没有以后。他已经……算了和你说这些做什么。”陆昻走到窗户旁,看着窗外那盛开的桃花,“看,桃花开了。”
叶历也走到窗户旁,“开的很好呢。”
陆昻转过身,对着叶历,“很抱歉,叶先生,你咨询我的我不能回答。”
“好,时间也不早了,期待下次见面。”
“下次?没有下次了。”
“会有的。”叶历对陆昻摆了摆手,“再会哦,陆医生。”
——
“老陆,看,我们种的桃花开了。开的真好,春天到了哦。”
“嗯,到了。”
“老陆,我们出去看看桃花吧。”“好。”
江辞在桃花林中奔跑,累了就回到陆昻身边。陆昻坐在一棵桃树下,花瓣落了他一身。
“老陆,渴了。”“给你水。”
“不要这个?”“那要什么?我回去拿。”
“要……那个。”“什么?”
“哎呀呀,就是这个。”指了指自己的唇。
——
江辞的喘息似乎还在耳间,陆昻接住一片桃花瓣,握紧。“阿辞……”陆昻把这瓣桃花放进自己的衣服口袋中,“春天到了。”
到花店买了束桃花,来到江辞的墓地。
将花放到墓碑前,上面刻着,挚爱,江辞。
“阿辞,你在那边还好吧。不怕,我会来陪你的。”抚着江辞的相片,不肯松手,“我给你带了桃花,你很喜欢的,好看吧。要在那边好好的等我,乖,不会太久的。”
……
江辞刚去世那几天,陆昻就每日每夜的在江辞的墓前坐着,眼泪都流干了。要不就是喝的烂醉,谁都劝不走。但一天,陆昻突然想到了什么,风一样的回到家。但家里却只是空落落的,一切还是江辞离开前的那样。
“阿辞,你不是说过,一定会回家的吗。你在哪里啊?怎么还不回来。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在和我玩捉迷藏,放心,我一定会找到你的。”
陆昻找遍了整个家,“这里没有,这里也没有,没有,没有,到处都没有。阿辞,你躲哪儿了?怎么还不出来,我认输了,你快出来吧。不要……不要让我找不到你……”
任谁都很难想象,有一天陆昻居然会因为一个男人而变成这样。那可是陆昻,高高在上的陆昻,从不言放弃的陆昻,不会把人放在眼里的陆昻啊。原来也会有把一个人放在心里的时候,可结局往往不尽人意。
——
“还准备待多久?”
“管你什么事 叶先生。”
“我还是更喜欢听你叫我阿历。”
叶历向陆昻走近,“离我远点。”
“你能看着我,对这张脸说不吗?”
陆昻扯住叶历的领口,“别挑战我的底线,还有,顶着跟他脸差不多的一张脸,你不配。”
陆昻松开手,“滚。”
“陆昻,你身为心理师,却治不了自己。”
“我没有病,不需要治。”
“是吗?可你就不想再找个他吗?”“我不会和出他以外的任何人谈恋爱。”
“把我当成他也不行?”
“叶先生,你真是可笑。需要用这种方式来求取那一点点的爱。是应该给你一点教训了。”
“你,你想干什么。”叶历往后退去。
“你真让我作呕。如果不是你,我怎会连阿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又怎么会见不到他。”
……
叶历的脸上多了一道疤。
……
这几天,陆昻发现总有一只麻雀跟着自己。
一次,甚至停在了自己的肩头。
陆昻轻轻拿着它,“你是阿辞派来陪我的吗?”没有回应。
“哈哈,怎么可能呢。走吧,不要跟着我了。”说着,便把它放在了地上。
自己一个人回到家,
来到浴室,把浴缸放满水。
自己躺了进去,“对不起,阿辞。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在那里。”
刀片割破了动脉,血,缓缓流出,滴落在水面上。
“马上,我就来了。”
——
浴室外的桃花林,
有两只麻雀互相依偎着。
——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