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来吗?不是订酒店了吗?”徐栖庭没好气地戳戳谷爱凌的脸,“怎么又来了啊?”
“这不是想跟你一起嘛。”谷爱凌直接抓住徐栖庭的手,一把揽上她的胳膊,“想和你一起住,所以我就来啦!”
徐栖庭耸耸鼻子,没忍住面上带着的笑,“没想到我们的大明星小谷同学还会迁就我。”
就看这这欠欠的劲儿,谷爱凌也得好好搓搓这小孩的士气。她笑着把手伸向徐栖庭的咯吱窝,挠得她连忙求饶。
大丈夫能伸能屈,更何况她还不是大丈夫。徐栖庭对自己的认怂能力有一定的了解。
“哎呦哎呦,我错了姐,我真错了。”徐栖庭边挪动身子边求饶,希望能逃过谷爱凌的魔爪。
事实证明,谷爱凌还是很吃徐栖庭这一招的。虽然徐栖庭比她小了一岁,但几乎是从来没有叫过姐,一旦叫姐就是有事相求的时候。
两个人暂时休战,徐栖庭在那边缓了缓,试图让自己迅速冷静下来。
“你作业写完了吗?”谷爱凌抛出一记重弹,砸得徐栖庭迅速找不着北。
高二在读学生徐栖庭有些懊恼地捂住头,“可别了,我要愁死了。不知道拿奖牌能不能免作业。”
“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谷爱凌的中文已经熟练的成为一个地道的北京人,“作业还是要好好写的。”
谷爱凌有几次辅导过她的学习,但徐栖庭的成绩很好,于是就有了一个统一的结——两个人分别背上各自的板去滑雪去了。
“苏翊鸣,你作业写了没?”徐栖庭突然回头看向坐在后面和毕野坐在一起的苏翊鸣,他前一秒还在拨弄自己的手机,下一秒手机就已经在地上了。
“吓我一跳。”苏翊鸣把地上的手机拾起来,“作业?老师不是给你单独布置作业了吗?反正我的写一半了。”
“好吧,我还一点没动呢。”徐栖庭怏怏地转过头来,接受了谷爱凌的嘲笑,“笑吧笑吧,都无所谓了。”
徐栖庭已经想好自己的未来了,无非就是鸡蛋灌饼加肠加蛋五块的日子。想想她就悲伤,她就老泪纵横,她就像一个多愁善感的小老头一样。
“庭庭到了。”谷爱凌看着大巴车缓缓停稳,抬手拍拍正在发呆的徐栖庭,但当她看到徐栖庭头顶的小乌云时陷入了沉思。
“到了!”徐栖庭变脸如翻书,头顶瞬间阴转晴,明媚的阳光就像徐栖庭的笑容一样闪的谷爱凌睁不开眼。
坐在后面的苏翊鸣显然已经习惯了徐栖庭这种变脸速度,只是笑笑不语。
带上帽子,徐栖庭跟着大部队一起去后面的车上取行李。奧运周期大概一个月左右,再加上他们提前到得几天,徐栖庭就多装了些。
冬奧村的宿舍一般只提供床铺和饮水机等必需品,其他的像收纳柜、沙发等都是各国家的后勤组提前来到冬奧村给运动员都准备好。
徐栖庭和谷爱凌这次被分到了张家口冬奧村,看着别致的小房子,徐栖庭瞬间激动起来。
“谢啦,苏翊鸣同志。”徐栖庭乖巧地站在那里看着苏翊鸣帮她往下搬行李。
“你装了多少东西,就一个箱子都能这么沉。”苏翊鸣表情有些痛苦,帮她把箱子安全着陆。
那边谷爱凌的行李被志愿者帮忙抬下来,徐栖庭手里还抱着她和苏翊鸣的装备包,等着他把自己的箱子也搬下来后才递给他。
“这可能就是兴奋吧,我妈差点又给我收拾出来一个箱子。”徐栖庭拉着行李箱,才发现这个箱子是真的很沉。
谷爱凌在那边招招手,徐栖庭就立马舍下苏翊鸣跑向她。苏翊鸣站在原地无奈耸肩,转身去和毕野一起走。
看了眼自己的房卡,和谷爱凌正好是一间房间,徐栖庭觉得自己瞬间能一蹦三尺高。
两个小伙伴边聊边走,没一会儿就找到了她们的房间,抱着激动的心情她们刷开房门。
二十三号第一批运动员入住冬奧村,其中就有中国队的所有队员。
看着高端大气上档次的房间,徐栖庭又想起了当年蹭蔡雪桐去的平昌奧运会。虽然那时她没参赛但还是感受了一番来自他国的“热切欢迎”。
“挺好的。”徐栖庭拍拍床,是柔软的床垫。她有那么一刻放松了一直紧绷的神经,教练苗圃一直给她洗脑说冬奧会的床很硬。
教练说的话除了专业知识其他都是假的,徐栖庭现在可是长经验了。
“哎。”谷爱凌悄摸地把徐栖庭拉到卫生间,“你去年的时候摔到肩膀了?”
徐栖庭目光闪烁,支支吾吾了半天才点点头承认这件事,“是的,我摔伤了。”
“那你现在的伤肯定还没好啊,你要咋办,更严重了咋办?”谷爱凌一问接着一问,本来她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就心急,看着她这幅风轻云淡的模样心就更急了。
徐栖庭揽住她的肩,“哎呀没事啦,伤好的差不多了,全球杯我不也是夺冠了嘛。”
伤是在成都“Big Air”留下的,当时把场地经理都吓出来了。主要还是因为当时徐栖庭为了尝试高难度1620旋转,落地的时候重心没有调整好,整个人都从高台上滚下来。
本来就快坏掉的滑板被摔成两半,她的肩膀和腿也受了一定程度的伤,但是腿的问题小,主要还是肩膀的直创。
落地时右肩膀重重着地,徐栖庭同时也暗暗庆幸自己是个左撇子。乐观的态度看得苏翊鸣一阵无奈,还吐槽了几句没心没肺。
对她自己有没有影响徐栖庭心里在清楚不过了,瑞典公开赛大跳台比赛开始的时候她还抱着苗圃哭鼻子,但转身一上场就完成了那个1620的跳跃。
苗圃站在那里看得一阵激动,徐栖庭也成功打破三年前安娜·加塞尔的1260记录。
虽然将冠军成功收入囊中,但苗圃还是骂了徐栖庭一顿,苏翊鸣也过来煽风点火。
想起以前的叛逆,徐栖庭都化作了现在的泪,“姐,等三天后咱一起去首钢那边看看怎么样?”
“不许转移话题!”谷爱凌故作凶狠地点了点徐栖庭的笔尖,“实话实说,你伤是不是还没好。”
“是。”徐栖庭直接放弃抵抗,她太了解自己了,知道自己撒谎的时候所有的小动作。
谷爱凌看着她这一副软乎乎的模样,气一下子就消了,轻轻点点她的额头,“你呀。”
“我就知道小谷姐姐最好了,要不要和我一起收拾行李啊?”徐栖庭表示撒娇的女人最好命。
“当然好啦。”谷爱凌也学她的样子,双手一摊表示赞同。
两个人陆陆续续地收拾好行李后,当然只是徐栖庭一个人在忙活,谷爱凌负责搞清洁和拆箱。
拆的是开幕式的礼服,徐栖庭还挺好奇的。谷爱凌就直接帮徐栖庭一起收拾,想着两个人要一起打开才算有仪式感。
两个人的效率高速度快,一个多小时就已经把所有的东西都归置好,把箱子推到边边角后徐栖庭坐到谷爱凌身旁和她一起开箱。
“嚯,靴子,是红色的毛呢大衣哎。”谷爱凌越往里扒越兴奋,她双眼放光地看着里面的所有东西。
“好看啊,这里还有帽子,”徐栖庭直接把帽子拿出来,扣到了谷爱凌头上,“好看。”
“你戴也好看,庭庭是最好看的小姑娘。”谷爱凌把帽子戴到徐栖庭头上后一把抱住她。
“这里还有国旗。”徐栖庭依旧在翻着箱子里的东西,情绪没有谷爱凌那样激动,只是微微笑着来彰显自己内心的高兴。
两个人周围磁场十分神奇,一会儿谷爱凌看起来像姐姐,一会儿徐栖庭又看起来像姐姐,轮流当姐谁也不占便宜。
徐栖庭的相貌是属于江南地区的柔和,但本人却是个东北姑娘。她和谷爱凌的长相也有很大不同,一个张扬精致,一个内敛温柔。
而且一个一听就是东北姑娘,一个一听就是北京姑娘,总之是很有个性的两个小姑娘。
下午一到饭点谷爱凌和徐栖庭就装备好冲出了住宿楼,奔向她们梦寐以求的食堂。
干饭的灵魂永不服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