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斯玛去风之国是有原因的。
他去年跟着木叶的前辈一起去风之国出任务时听当地人提到过。风之国沙漠区有一座神秘的庙宇,每当沙尘暴过后,它就会在风沙中显形。
听说这座庙是几千年前第一座供奉六道仙人的地方,从那之后所有神社都以它为临本建造,木叶的南贺神社就是这么来的。
而且这座庙求的平安符很灵验,只要随身佩戴,还能把霉运赶走。
阿斯玛想求一枚平安符,送给日向茗。
反正c级任务又不难,也不会和敌人战斗,估摸着半天就能解决,剩下的时间在沙漠区找那座庙绰绰有余。
这样想着,阿斯玛加快了执行任务的速度。
委托人看着自己那么多瓷器在车上摇摇晃晃快要掉了似的,担心得不行,拉住阿斯玛说:“那个……这位小兄弟,咱们慢点吧,反正要去的地方不远,用不了几天的。”
“不行不行,耗时越长不定因素越大。”阿斯玛义正言辞的拒绝,“别忘了我是忍者,你的瓷器不会有事的。”
“啊…这样吗。”委托人结巴的说,“我担…担心路上遇到劫匪什么的,风之国的劫匪横行霸道,很难对付。”
阿斯玛嗤笑一声:“运送几个不值钱的瓷器,谁会来抢啊。”
“你一个小孩懂什么啊!这些瓷器可有好几百年的年份了,买下一座小城绰绰有余,多的是人觊觎呢。”
“啊?”阿斯玛不敢置信,“就…就这些小玩意儿?”
“当然了!不然我请你来干嘛!”
阿斯玛气势明显不足,吞吞吐吐的说:“那你倒是要告诉我啊,就是说……如果刚才瓷器碎掉不会让我赔吧?”
委托人深吸一口气:“呵呵……你觉得呢?”
“抱歉抱歉,我会注意的!”阿斯玛认错很快,“幸好你遇到的是我这么善良的忍者,不然遇到了坏人,说不定会把东西抢走呢。”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就在阿斯玛刚说完这句话后,委托人像应激了似的大喊:“怎么会呢!我好不容易弄到手的,谁都别想抢走!”
自己随口说的一句话,对方反应这么大,阿斯玛愣了下,刚想开口解释,忽然想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委托人大概也觉得自己的反应太可疑了,满头大汗的向他澄清:“因为之前遇到过抢劫,所以很紧张,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对!就是这个。”
“哦?”阿斯玛挑了挑眉,硬朗的面庞挂上了抹坏坏的笑,“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你应该知道c级任务的性质吧?既然你担心再次遇到劫匪,怎么说也得把登记提升到b吧?”
他刚才只想着快点做完任务,没有发觉委托人的怪异,现在意识到了不对劲,才发现处处可疑。
他接着说:“火之国距离风之国不近,拜托他国忍者出任务除了执行任务的费用,还需要出跑腿费,而拜托本国的忍者就没有这个烦恼了。”
“你这么信不过砂隐忍者吗?”阿斯玛锐利的目光似乎看透了委托人的阴谋,“还是说……你不能委托自己村子的人?”
“……”委托人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砂隐忍者的追捕让他条件反射的抵触“抢”这个字眼,没想到小小的意外就让这小子把真相猜了个八分准。
他抬起头看向对面的人,没有了一开始附小做低的姿态,取而代之的是无法言喻的狂傲。
委托人从袖子里抖出一把匕首:“小子!你话很多啊,把秘密藏在心里不好吗?看来今天,只能请你安心睡一觉了!”
他说完,义无反顾的冲向阿斯玛。
后者不耐烦的“啧”了一声。真会给人添麻烦。
……
12月23日这天,下了木叶47年的第一场雪。
随着一场冷冽的寒风吹过后,被云层笼罩显得灰蒙蒙的天空降下了洁白的雪花,给大地换上了素白的冬装。族地中几个年纪还小的孩子你追我跑的嬉闹,单纯无邪的笑脸给严寒的冬天添了几分温暖。
寒冬腊月,威严的大门外的两棵樱花树佝偻着身子,只剩寥寥无几的粉嫩花苞装饰,让人难以想象它春天开花时的盛况。
古朴的宅院安静的屹立不动,犹如一名意志坚定的骑士,在飘飘洒洒的雪片中守护着他的主人。宅院的屋檐下挂满了红灯笼,金色的穗在风中优美舞蹈。
宇智波鼬跟在父亲身后,用余光打量日向族地的景象。这里和宇智波族地很不一样,光从服饰上就能看出来,他们偏好更具有识别性的深色,日向一族的服饰却统一偏向浅色。
日向族地没有宇智波族地那么封闭,就算看到了他和父亲,路人们也能很有礼貌的打声招呼,看上去非常和谐。
只是在这和谐之下,还藏着更深的东西。
阶级感。
他亲眼看到一名老人向一名年轻人下跪,不停磕头说着些什么,而年轻人一脸冷漠,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没有半分动容。
有些人高高在上昂首挺胸,一副国王姿态,有些人则低头哈腰,不敢直视别人。
很压抑啊。鼬心想。
“让人无端觉得沉闷,对吗?”富岳发现了他在看什么。
“嗯。”
“这就是日向一族所谓的“光荣”。”富岳讽刺的说,“日向茗也一样,这些人看到她必须要对她弯腰俯首才合乎他们的礼仪……真是一群疯子。”
鼬没有说话。
走进日向宗家,远远的就能看到站在门口的人,以及一旁默默坐在秋千上的人。
那人一改往日朴素的风格,穿着华贵的羽织,乌黑的发盘起来,头上插着好看的头饰,她垂眸坐在秋千上,双腿轻微晃动,看不出在想什么。
富岳挂着职业标准笑容和日足打招呼:“好久不见,日足族长。”
“呵呵呵……富岳族长说的哪里话?半个月前不是见过吗,就在木叶医院,您带着夫人去做产检,没想到身为宇智波一族的族长也会亲自陪夫人去医院呢。”
“夫人是我的妻子,当然要陪她产检,倒是日足族长,您的大女儿出生有两个月了吧?您的夫人嫁给您很长时间了,但大家从来没见过她,甚至不知道她的名讳,不知道她的样貌,虽说日足族长工作繁忙,可也要抽时间陪陪家人啊。”
富岳的目光落在秋千上的人身上,低声悄语:“…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像茗这么懂事……”
这时,茗像察觉到了什么似的,斜眼看着富岳。
日足眼皮一跳:“富岳族长说笑了,您毕竟不是我们日向族人,不知道我夫人身体不好,不宜外出,只能在家静养。”
“是吗?那真是不好意思,我误会了。”富岳脸上看不出半点歉意,装都懒得装。
他话锋一转,把矛头对准了茗:“茗已经长这么大了啊,和传闻中说的一样优秀呢,我儿子鼬早就在我面前提过想和你交流,不知道茗有没有时间?”
“没有。”茗语气平淡,没有施舍半分眼神给他们。
听着她冷漠的话语,鼬反而松了口气。从日向族长见到他们的一系列话中,都前面的转移了父亲说的关于茗前辈的话题,他大概不知道他和茗前辈早就认识了。
富岳笑了两声,没有在意她很不礼貌的回答:“小孩还是直率点可爱。”
“日足族长,既然礼物和祝福送到了,那我就先走一步了。”
“呵呵,再见。”日足扯着冷笑回应。
鼬跟着富岳一起离开,临走时瞥见了茗嘴角若有若无的古怪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