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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凶

火影之正义指向

现实中,茗瘫坐在地上,被迫进入了大蛇丸的记忆,她没有力气站起来了。茗掐了把自己的胳膊,指甲掐进了肉里,留下深深的甲印,鲜红的血液随着流出来,她却好像失去了痛觉,掐得更狠了。

  ……她到底在干什么?跟伤害了静静子的仇敌为伍吗?第三代、高层、氏族、暗部,一个都逃不掉。

  静静子在那边也在看着她吗?有在恨她吗?

  “…这算什么?”茗低声自语,嗓音沙哑得可怕。

  她还是太天真了。真相浮出水面,所有她不理解的全都有了理由。

  为什么他们什么都查不到?因为高层把资料隐藏起来、甚至是销毁了。

  为什么前一天还在努力向火影靠近,帮助静静子完成夙愿的生田老师,在之后对这件事绝口不提,也不准她和阿斯玛追查下去?因为他意识到了,月川一族灭族惨案背后牵连深广。

  为什么在静静子告诉她的暗格里什么都找不到?因为团藏在她醒来之前提前让大蛇丸把东西偷走了。

  怪不得她在木叶满头雾水,什么都找不到。不是因为对方势力广到能够无视木叶的层层守卫,而是因为……下压真相的,是木叶本身。

  原来只有她被蒙在鼓里。

  在充满迷雾的迷宫里到处碰壁时,那些人就站在高处,眼睁睁看着她一次次掉进名为“阴谋”的深坑。

  凭什么这么对待静静子?连真相都不告诉他,让他活在虚假的世界里,整天笑着面对自己的仇人,很令人愉悦吗?

  茗想不明白,就因为两个能力,就要灭掉一整个家族吗?原因是什么?防患于未然?恐惧?一己私欲?

  真讨厌啊,他们。

  畜生。

  恶心。

  肮脏。

  想吐。

  胃里翻江倒海绞痛至极,视线出现了几块黑斑,茗听到了经常听到的那种耳鸣声,她眨了眨眼,又捂住耳朵,黑斑和耳鸣都没有消失。

  好像有什么东西从脸上流下来了,茗大脑一片空白,空洞的眼睛目视前方,也不知道去擦,就这么呆愣愣的坐着。

  砰、砰、砰……茗开始数自己的心跳。她为什么数呢?不知道。总觉得它不该跳动。

  上方投下一片阴影,茗抬起头,看见大蛇丸半蹲在她面前,勾着嘴角,看上去心情很好。

  “别哭了,再哭就失血死掉了,你暂时还不能死。”大蛇丸从袖子里掏出手帕,抬起茗的下巴,动作轻柔的擦拭她的脸。

  咦?失血?

  大蛇丸抬起手,茗看到了浅色手帕上的深色痕迹,她愣愣地往脸上一摸,才意识到自己流鼻血了。

  低下头,脸上、衣领、地面全是血。

  意识逐渐恢复了,黑斑消失,但耳鸣还没减弱。茗挣开大蛇丸,扒着墙壁,连滚带爬的站了起来,远离大蛇丸。

  “…意识恢复得很快嘛,反应比我想象中大多了,本来以为最多大哭一场呢……该说果然是好朋友吗?得到这个消息,你有什么想表达的?”

  茗捂着下半张脸,眼泪和鲜血的混合物从指缝中漏出来,大部分还是流到了衣服上:“…把你在静静子家找到的东西还给我。”她坚定的说。

  “嗯?你不是已经知道真相了吗?”

  “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唬我!”茗低声吼道。

  大蛇丸眯着眼睛审视对方,嗯…很冷静,似乎没有动容,标准的冷酷忍者,但颤抖的双腿和变调的声音出卖了你。你很悲伤,也在憎恨。

  他低笑道:“可以,就当你取悦了我的奖励。”

  大蛇丸歪歪脖子,从口中吐出一本黑色的笔记本,扔给了茗。

  茗没那个心情管恶不恶心,接过笔记本,迅速离开了基地。

  “……”大蛇丸双手环胸,“就靠你拖延时间了…茗。”

  ……

  傍晚,墓园。

  飒飒的冷风吹刮着树枝,墓碑上花瓶里的花枯萎了,几个小孩围在一起擦拭慰灵碑,听见大人催他们回家吃晚饭,互相道别离开。

  茗坐在地上,把头埋进膝盖里,手指细细描摹墓碑上的名字。

  ——つきかわしずこ。

  茗闭上眼睛,感受着灭族夜里的场景。堆积成山的尸体、染红的河流、充满硝烟的族地、绝望的呐喊、静静子痛苦的痉挛。

  最后那次封印他记忆的时候她明明察觉到了不对的地方,为什么不深究下去!

  为什么是你沦为政治场的牺牲品?

  为什么我这么蠢,连你的仇人都搞不清楚?

  她想要尽自己所能保护好她爱的人们用生命换来的村子,谁知村子没有她想象中那么美好。

  她效忠的木叶村,是灭掉静静子家族的罪魁祸首。暗部、根部、日向一族、猿飞一族……都是凶手。

  日向茗,你真蠢,你什么都看不透,你有什么脸面……一边说这替静静子报仇,一边跟他的仇人来往?

  他们是罪魁祸首,她是帮凶。

  都是阴谋吧。高高在上的凶手们,看着她愚蠢又迷茫的模样,都在心里嘲笑她吧?

  信仰崩塌。

  她以为的好人是坏人,她以为的坏人是更坏的人。

  狐狸,对不起。

  “对不起。”让你失望了。

  “对不起。”没有拯救你。

  茗环住膝盖,以极其缺乏安全感的姿势紧紧抱住自己,身体小幅度的颤抖。寂寥荒凉的墓园中,只剩下少女细小破碎的呜咽。

  光线消失,夜幕降临。茗抬起头,胡乱擦掉脸上的泪,眼神冰冷而坚定,她最后看了一眼静静子,起身离开了。

  夜风袭来,刚才茗站的地方出现了一道黑色的身影。那人戴着面具,只露出一只眼睛,不辨神色。

  ……

  “生姜、老抽……嗯?还有什么来着?”

  日向宗家宅,小夏抱着菜筐,细数里面的材料,查看有没有缺失。自从离开茗小姐身边,她就去了后厨帮忙,每天的日子都是买菜、做饭、储存食材,过得无聊又安宁。

  她还是很想念茗小姐啊,不知道她过得怎么样了。

  “…小夏?”

  “茗小姐?!”小夏惊讶的回过头,正好看见茗从外面翻墙进来,带着一股寒气,身上有好多血。

  茗瞬间收拢了杀气:“你怎么在这?”

  “我在检查食材呢。”小夏着急忙慌的说,“先别说这么多了,茗小姐是不是受伤了?去医院吧!”

  “不用了,这是别人的血。”茗拦住小夏,“我刚执行完任务,还饿着肚子,想吃东街那边的饭团了,能买些回来吗?”

  “原来如此啊!”茗重新跟她说话,看上去原谅她了,小夏高兴得不行,主观忽略了不对劲的地方,“好的!我知道了,这就去!茗小姐好好休息吧!”

  说完也不等茗回话,自顾自的抱着菜蓝跑出族地。

  茗等着她的背影消失不见,从通灵卷轴中抽出几根箭矢,瞬移消失。

  另一边,小夏来到东区的饭团专卖店里,挑选茗平时常吃的种类,囤了满满半筐才去结账。

  收银人员古怪的看了她一眼:“小姑娘那这么多吗?吃不完容易坏的。”

  “才不是我呢。”小夏嘿嘿笑着,“是买给我家大小姐吃的。”

  收银人员一听就知道是哪个家族的佣人出来采购:“这……你们家小姐胃口真好。”

  “哼。”小夏得意洋洋的付费。

  她边跑边跳,用了不到十分钟就回到了家里,刚要抱着菜蓝去找茗,身后忽然传来了一道声音。

  “夏?”日足肩上披着衣服,站在走廊下问,“这么晚才回来,你去哪了?”

  “茗小姐说想吃好多东西,所以我就去买了啊!”

日足一愣:“茗回来了?”

  夏也愣住:“族长大人不知道茗小姐回来吗?”

  两人面面相窥,这时,一阵冷风吹过,日足抬起头,望向沙沙作响的树叶。

云游月明,银色的月光照耀大地,两人的影子渐渐清晰。无形中,日足打了个寒噤,潜意识直击心头某处。

  他猛地转过头,目光死死盯住族老的院子,下一刻便飞奔过去。

  “族老先生!先生!”日足站在门口急促的拍打房门。身后夏喘着粗气赶来,疑惑的问他发生了什么。

  但日足回答不了,他也不清楚里面的情况,因此只好试探的推开房门。月光从门缝中投入房间,房间内惨烈的情景让夏惊叫出声。

  “啊啊啊啊啊——!!”

  鲜血溅满了四面墙,地板上一串红色的脚印。书柜下一名头发斑白的老人双目圆瞪,张大嘴巴,手中抓着几缕黑发,他胸口几乎整个被刨开,几支羽箭歪歪斜斜穿透胸膛。

  日足紧绷表情,走近房间,伸手拽出一支箭,瞬间,一串血飙到他的衣服上。借月光看清箭矢,日足心里咯噔一下,他脸部僵硬的抽搐,神色不明。

  “别叫了!快去通知火影大人!”日足果断下令。

  “是!!”小夏飞奔逃离现场。

  日足飞速回到房间换制服,情况紧急,容不得多想了!如果他没猜错的话……

  族地来来往往的脚步和呼喊声交杂,婴儿哇哇的哭声由远及近。

  “日足,你要去干什么?”爱衣穿着睡衣,怀里抱着被吵醒的雏田,一边抚摸她的背一边问,“刚才发生什么事了?我好像听到有人在叫。”

  “没什么值得担心的,你在家里看好雏田就行了。”日足拍拍她的肩膀,“只是村子出了点事,我去解决……”

  话还没说完,一名族人连滚带爬的冲过来,恐惧的喊:“族长大人,不好了!大长老大人被暗杀了!”

  “!什么?!”爱衣瞪大眼睛,抱紧了怀里的雏田,“发生什么了?!”

  “没什么,爱衣,你先回去吧。”日足揽住爱衣的肩膀,安抚道,“我去处理这件事,这么晚了,你回去休息吧。”

  “可是……!”

  “别担心,交给我吧。”日足半推半就,把爱衣送回房间,关上了门。

  “走,带我去看看大长老。”日足阴沉着脸说。

  然而还没走多远,又有两名族人前来。

  “族长大人!五长老他……被杀了!就在他的卧室里!”

  “这……三长老也是。”

  “!!”日足眼前一黑,“保留现场痕迹!不要让任何人进入!现在去分家找日差,让他去火影楼和我碰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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