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鼬独自站在漆黑的廊道,夕阳映射窗户形成的倒影打在他身上,照亮他苍白的面庞。
他静静的等着,无声无息,仿佛一只在人世间游荡的鬼魂,迷茫的寻找自己的栖身之地。
透过圆形的狭窄窗口,他看到天空中的云快速的聚集成了一团,黑压压、沉甸甸的逼近雨隐村,看上去随时会下一场大雨。
廊道深处传来一串脚步声,由远及近,最后停在他旁边。
“呦,终于等到你了,宇智波鼬。”面覆漩涡面具的男人说。
鼬沉寂的眸子瞥了他一眼,沉声问:”佐助怎么样了?”
“呵,谁知道呢,最先到达宇智波族地的是团藏那群人,你的乖弟弟已经被他们杀掉了也说不定。”带土嘴里说着刻薄的话,眼睛却一直盯着鼬,很期待他露出点别的表情。
带土从一开始跟他接触鼬就整天顶着这张死人脸,尤其是跟他面对面交谈时,不管什么样的消息都完全没反应,好像把面皮焊在脸上一样。
所以他很恶劣的想,要是告诉宇智波鼬自己最亲爱的弟弟死掉了,他会是什么表情呢?会痛哭流涕吗?
鼬的反应却让他失望了,他仍旧很冷静:“是吗?”
带土哼笑一声:“你还真是无趣。好吧好吧,你弟弟还活着,不过当时团藏的确打算暗中除掉他,因为火影的人及时赶来了他才没机会下手。”
“嗯。”鼬淡淡点头,“那她呢?”
带土面具下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冰冷。
他当然知道鼬话中的“她”指的是谁。当初带土招揽鼬时隐晦的透露了茗也在这个组织里,他明白茗和木叶那群人感情很深,在木叶人心里有非同寻常的地位,有时候打着她的名头行事会非常轻松。
但这不代表他会放任哪个人去接近茗。
“她想见你时候自然会出现。”带土打了个响指,“不该问的不要问,不该想的也不要想,只有这样才能在叛忍的世界里活下去。走吧,带你去见见其他成员。”
鼬抬脚跟在他身后,向着走廊深处走去,红彤彤的夕阳照在他背上,映衬出一片霞光。
“…人呢,怎么还不来。”枇杷十藏盯着窗外渐渐沉入地下的夕阳问,“这个新人地位是不是很高?”
“为什么这么说?”角都疑惑发问。
“你看看我们,再看看老大。”枇杷十藏道,“一般人怎么敢让我们这群人等这么长时间?你们看表,都……一个半小时了?”
佩恩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平淡的抿了口茶,其他人打哈欠的打哈欠,闭目养神的闭目养神,还有玩自己的傀儡尾巴的,看上去对迟不迟到没多少反应。
“就算明年赶到我也不会意外。”大蛇丸突然开口说,“因为是阿飞出去接的人。”
“……”枇杷十藏悟了,原来是不靠谱的阿飞接的人。好吧,那他们半路遇到什么事他都不觉得奇怪了。
就在这时,门突然被打开了,伴随着的还有一道清脆的女声。
“太阳都落山了还不开灯,一个个的装什么神秘感呢?”
“啪”的一下,整个房间被照亮,所有人的面庞都变清晰了。
佩恩抬头看了她一眼:“茗?你回……”
话音未落,茗一个猛冲把佩恩挤到了沙发边缘,自己霸占了他原先的位置。
佩恩:“……”
小南在他身后低低的笑了几声,伸手拍拍茗的头。
茗淡定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仰头一饮而尽。她喝完后环视四周,目光落在站在窗边的枇杷十藏身上。
在场的所有人里只有枇杷十藏是第一次见到茗,接收到她的信号后,他抬起手,非常友好的和茗打了个招呼:“你就是日向茗吧?”
“嗯。”茗说罢,“诶?阿飞呢?”
她满脸疑惑,仿佛刚才没和带土见过面。
回答她的是蝎:“阿飞去接新人了,暂时还没过来,要我说根本不该让他接人,白白浪费大家的时间。”
茗双手环胸,十分不平的帮阿飞说话:“我们阿飞怎么了,他只是蠢了点弱了点,老大可说过不许欺负同伴。”
蝎翻了个白眼,操纵尾巴在空气中狠狠戳了几下。
“说起来这位新人你应该认识呢,茗。”角都说。
“哦?”茗挑挑眉,“是我的熟人吗?”
“是不是熟人我不清楚,但我猜你应该认识。”角都瞥了眼佩恩,见他没有异议,才说,“新人是木叶村的,宇智波鼬。”
“宇智波鼬?”
提出疑问的不是茗,她刚摆出困惑不解的表情准备发挥自己出色的演技,还未张口就被大蛇丸抢先了。
她注意到大蛇丸眼中一闪而过的热切目光,心中顿时明白他想做什么,不由得鄙夷起来。
“怎么,你也认识他吗?”
大蛇丸盯着她笑:“这家伙十一岁就加入了暗部,想不认识都难吧。而且听说他前不久杀掉了宇智波全族,正是声名远播的时候。”
枇杷十藏转转眼睛:“这样一来组织里就有三个木叶出来的叛忍了。”
角都戏谑道:“怎么样,茗,有没有回家的感觉?”
茗:“……哈哈。”完全没有呢。
“来了。”佩恩忽然开口。
众人瞬间安静,一道道锋利的眼神看向门口,大家都想看看这个灭了自己一族的少年长什么模样。
只有茗没有动作,而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她不好奇,因为她比谁都清楚鼬来到晓的目的。其实很简单,茗在木叶的时候就知道鼬是个什么样的人,知道他一直陷在家族和村子的选择当中,如今他灭掉了宇智波,说明鼬选择了村子。
一个不惜杀了全族保护整个村子免受纷扰的人,加入晓组织除了卧底还能为了什么?
这就是她为什么提醒带土小心鼬的原因。
茗并不讨厌鼬,所以不会把他的小心思公诸于众,但带土、晓与鼬相比,当然是前者更加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