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那女人支支吾吾的，道：“是……但是……”她语塞了一会儿突然想起什么，急忙说：“但是大庆那个是从南方带回来的，据说很凶险呢，不说路费油钱，就是一路躲躲藏藏也花了不少，卖贵点也是应该的。可是你这个……就是在镇上捡的，半点成本都没花，也卖这么贵，有点说不过去吧！”
“你！”张桂香一把扔掉瓜子，想与她争辩，可是她说的确是实话，让人无从反驳，只能涨红了脸，拿手指着对方。半晌，才没什么力气地回：“我哄她也花了不少时间，还有风险，不可能卖太便宜的，阿贵娘，我是看在咱们的交情上才和你商量的。”
阿贵娘一看有戏，又缓了语气，劝张桂香：“我也知道你辛苦，但是你想想，买大庆手上那个的是柱子家，他们家什么条件你难道不知道吗？在咱们村娶个媳妇也没问题的，就是婆娘太凶，没人敢嫁，柱子心气又高，看不上普通女娃，才会花那么多钱去买媳妇，看中的就是她读过书，长得好。可是除了他们家，哪里还有人能出得起那么多，我是真的很有诚意了，也不能买个媳妇明天就吃不上饭了吧。”
说完，她伸出四根手指，接着道：“四千，我透底了，只能给这么多。”
“你、你这一下给我砍了两千！”张桂香有些不愿，她还想着靠那傻妞挣一笔大的。
“这已经是我们快一年的收入了，如果不是昨晚看那女娃确实不错，我也不会出这么多，你考虑清楚，除了我，还有谁会给这么多，小心别砸手里了。”阿贵娘说。
她一番话循循善诱，倒是让张桂香犹豫了。仔细想想她说的不无道理，村子里什么情况张桂香清楚得很，像柱子家那么大方的再没有了，有那个条件早就正经娶媳妇了。穷人家才会去买，买个回去又能生娃又能当牛做马，不怕跑回娘家。所以能卖出这么的高价格确实不太可能。
张桂香脸色难看，却又不得不考虑。良久，她就快点头了，阿贵娘也看出来了，一脸惊喜，就等着她答应马上定下来。
突然，门口传来一个男声：“张嫂子在家吗？”
张桂香停住，阿贵娘也难掩失望，转过头去看是谁坏了她的好事。
“老马？”看到来人，她们俩都有些诧异。
那人瘦瘦小小，穿着破烂，浑身有些酸腐味，露出来的部分都脏得要命，一看就很久没洗澡，人看着也有些年龄了，头发有些灰，脸上沟壑深深，是住在村尾的闲散汉。
“欸，是我。”老马答。
“你来做什么？”张桂香有些不满地说，随着老马走近还屏住呼吸，只希望他快点走。
老马却浑不在意，自己找了个空板凳坐下，不管那两个人的冷眼，嬉皮笑脸地说：“听说张嫂子这里来了个年轻姑娘？”
张桂香一顿，狐疑又凶悍地说：“关你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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