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缓缓降落在南市机场,叶凌下了飞机,呼吸到熟悉的空气,内心的不安渐渐平稳下来。这种略带潮湿的空气以前让她觉得烦躁,但是离开了几天,在干燥的西北时,她却无比想念。
明明才离开不到一周,叶凌却感觉过去了很久很久,也许是在这几天里经历的一切太过离奇,与她过往十七年的生活完全不同,所以格外深刻。这几天里疲惫的不仅是身体,还有心理,所以她现在格外想念她的亲人,迫不及待地想看到奶奶和白老。还有,也很想念她的同学们,想和陈潞她们一起学习玩闹。她想念她过往平静美好的一切,以前觉得平常的事情,现在都显得珍贵。
他们下飞机时正是傍晚,季元清打了个车和叶凌一起去到白老店里。白老和以往一样依然坐在店里磨玉石,不过却又有点不一样,就是他没有过去那么专注,时不时会停下来想些什么,往门口张望一下。
当看见感知到叶凌和季元清走进巷子的时候,他欣喜地想站起来,不过马上又坐下了,装作不在意的样子,专心致志地磨玉石。
叶凌离店里越近,脚步越快,最后两步她是跑进去的,还没推开门,就喊了一句:“师父!我回来了!”
白老慢悠悠放下手中的工具,瞥了她一眼,道:“这么大的人了,还冒冒失失的,一点也不稳重,不和你师兄学学。”
叶凌委屈道:“您怎么都不想我的吗,我才回来就训我……”
白老满不在意的样子:“有什么好担心的,这点事都办不好,怎么做我的徒弟。”
叶凌撅着嘴有些失望,季元清则是走到白老身边看了一眼他的石头,好像有些疑惑:“几天不见,师叔难道手艺有些生疏了吗,这么小个玉石还没刻完。”
他说完一顿,好像想起什么,恍然大悟道:“啊,也对,师叔这几日天天问我好几次情况,如此分心,效率慢也是正常的。”
被他拆台,白老陈年的老脸都忍不住红了,警告地瞪了他一眼,倒不再嘴硬。
叶凌却是欢快地笑出来。她当然不会认为师父不关心她,不过刚刚满心欢喜地进来却看到师父故作冷淡的样子,她还是有些失落,被季元清这么一搅和,她知道师父时时都在担心她,也就不计较了。反正她也知道师父是个别扭的老人家。
既然已经被揭了老底,白老便没再掩饰他的担忧,一改方才的云淡风轻,拉着叶凌复盘了一遍此次的任务。
听完叶凌的叙述,白老摇了摇头,长叹一口气,却没发表什么看法,而是摸摸叶凌的脑袋,说:“辛苦你了,你应该很想你奶奶,我就不留你吃饭了,回去好好休息吧。”
在白老这儿待了一会儿,太阳已经落下了,天色渐黑,叶凌确实很想见到叶奶奶,便和白老道别,提着行李回家去。虽然是走惯了的路,到季元清却不太放心,还是送了她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