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闻溪一把抓住叶凌的手腕，满目震惊，一脸难以置信地盯着叶凌。这一次她看得极为认真，炙热的目光像是要把叶凌盯出洞来。
她抓得很用力，叶凌感觉有些痛，忍不住挣了挣。
季元清本来也被柳闻溪突然的动作搞懵了，这会儿才回过神来，提醒她，“柳姨，你怎么了？”
柳闻溪赶紧松了手劲，不过还是没有放开叶凌，反而坐得离她近了些，她声音有些颤抖，“你、你刚刚说，以前在你脸上有个和这块玉一样的印记？”
叶凌脑中思绪万千，她感觉自己好像在向着一个真相走近，可是她想不到，或者说是不敢想。她呼吸都快停滞了，点了点头，声音有些紧地，“我奶奶说，她捡到我的时候我脸上就有，我曾经一直以为是胎记，遇到师父以后才知道并非如此。”
柳闻溪好像想明白了什么，喃喃道：“竟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她呼吸急促，拉着叶凌的手，想说话却又不知从何说起，眼泪不停从她眼中落下了，打碎了她清冷的形象，显得有些脆弱。
叶凌手足无措，下意识就想给她擦眼泪，惊慌地说：“您、您怎么了……”
她无助地看向季元清，发现季元清竟也愣着，像是想起什么，也是一动不动盯着叶凌。
柳闻溪慌乱之下，实在是一个人承受不住，朝着门外大喊：“宋冶光！快进来！人呢？！”
没过几秒钟，宋冶光便脚步匆忙地跑进来，一点也没有世外高人的样子。
他惊讶地看着柳闻溪，问道：“怎么了？”
要知道，她已经有十几年没有主动找过他了，要不是她的急切太过真实，方才他差点以为是自己出现幻听了。
柳闻溪在这时，已经忘记了这些年来两人之间的隔阂，仿佛时间一下回到了十七年前，他们还是浓情蜜意的爱人，还是一对手忙脚乱的新手父母。
她有些依赖地看着宋冶光，举起那块红玉道：“你看这个……”
宋冶光一下愣在当场，和柳闻溪刚才的反应如出一辙。
“这是，阿玉的……不对，它不是已经被毁了吗，怎么会……”他的冷静自持都不见了，只剩下迷惘。
柳闻溪将叶凌刚才的话重复给他听，他也很快反应过来，一向成熟稳重的一个人，竟然红了眼眶，想走到叶凌身边，却又停住脚步，不敢上前。
多年的自责、悔恨、还有伤心，在这一下堆砌而来，他的情绪甚至比柳闻溪还要复杂。
最后，还是季元清看不下去。他对这些陈年旧事虽然并不是全部都清楚，但也有所耳闻，刚才看柳闻溪的表现，便有所猜测，再看到他师兄这个样子，便知道他猜对了。这件事确实有些复杂，他也从未想过会是这个发展，与众人多年来的认知完全不同，一时难以解释。
他看着两个激动到泪流满面的长辈，又看见叶凌紧张的表情，打断他们道：“师兄，柳姨，你们先冷静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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