齿轮转动时

"我...我只是喝了瓶水..."她的声音有些发飘，记忆像是蒙上了一层毛玻璃，清晰又模糊。

"那瓶水里加了初代系统启动剂。"贺峻霖把U盘塞进她手心，指尖的温度让她打了个寒颤，"从那一刻起，你就不是原来的你了。你的记忆被切割成碎片，时间线被强行重置，现在的你，只是系统选中的'容器'。"

U盘表面闪过微弱的蓝光，和她手机锁屏上的倒计时颜色一模一样。许鹿鸣感觉掌心发烫，那些零碎的记忆碎片突然开始翻涌：图书馆里马嘉祺递来的热可可，杯壁上凝结的水珠里映出的陌生面孔；医务室里丁程鑫给她涂药膏时，手腕上突然浮现的幽蓝纹路；还有昨晚记忆图书馆里，那个穿黑风衣的人留下的纸条，上面写着"齿轮开始转动时，异常点将被清除"。

"所以你们都是..."她声音哽住，压痕的刺痛越来越剧烈，视线开始模糊。

"不同时空的任务者。"贺峻霖替她说完，指尖轻轻按在她的太阳穴上，一股凉意顺着皮肤蔓延开，缓解了部分疼痛，"我们七个，加上无数个'你'，构成了命运修正矩阵。你是变量，我们是控制变量的参数。"

远处教堂的钟声突然响起，一下，两下，三下，四下，五下。许鹿鸣数着钟声，突然发现自己的心跳频率和钟声完全一致，每一声都震得胸腔发疼。她慌乱地摸向校服纽扣，第三颗原本是银色的纽扣，此刻已经变成了暗红色，表面还渗出细密的水珠，触之冰凉。

"别碰！"贺峻霖突然抓住她的手，语气急促，"那是系统在读取你的生物数据。如果让马嘉祺他们发现你已经觉醒，下一次钟声响起时，就是你的终结。"

话音未落，楼道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停在了天台门口。许鹿鸣转身想躲，却被贺峻霖按在墙上，他的身体几乎贴上她，形成一道天然的屏障，另一只手迅速摘下自己的头巾，缠在她手腕上。那是块深灰色的方巾，布料粗糙，带着淡淡的消毒水味。

"记住，"他压低声音，呼吸拂过她耳畔，带着清冽的薄荷气息，"你现在说的每句话，做的每个动作，都可能被记录。表现得自然点，就当我们只是偶然遇见。"

许鹿鸣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消毒水味，和医院走廊的味道一模一样。脚步声越来越近，她突然明白这味道从何而来——每次系统出现异常时，比如记忆突然断裂、眼前闪过陌生画面时，空气中都会弥漫这种气味，像是某种警示。

"许同学？"门外传来丁程鑫的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穿透力，"你在里面吗？"

贺峻霖慢慢后退半步，但手指还搭在她手腕的头巾上，指尖微微用力，像是在传递某种信号。他的眼神示意她不要说话，自己却开口，声音带着刻意装出来的散漫："她在天台透气，我刚路过看到的，哭丧着脸，不知道受了什么委屈。"

"真的？"丁程鑫似乎不太相信，"马学长找她有事，说是关于上周的小组作业。"

"那就去天台找啊。"贺峻霖语气突然变得轻佻，像是换了个人，尾音带着戏谑的上扬，"不过我听说宋亚轩也在那儿晒太阳，抱着本天文学杂志，你要不要先去打个招呼？毕竟人家上次帮你修相机，你还没道谢呢。"

门外沉默了几秒，传来脚步声远去的声音。许鹿鸣才敢大口喘气，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贴在衣服上冰凉刺骨。她低头看向手腕，贺峻霖缠在上面的头巾正在慢慢渗出蓝色液体，沿着皮肤的纹路蜿蜒流淌，却不觉得湿冷，反而有种温热的灼烧感。

"这是..."她声音发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