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里的糖纸

许鹿鸣捏着蓝纽扣站起身，天台的风卷着晨雾掠过衣角，白衬衫男生的影子在地面拉得很长。她忽然想起实验室里那些漂浮的备份体，掌心的纹路又开始发烫，像有串坐标正顺着血管游走。

“马嘉祺？”她试探着开口，男生低头时，白衬衫领口露出半截蓝色火焰纹身——和记忆里那个徒手捏碎绿光注射器的身影完美重合。他指尖转着颗黑色药丸，笑起来眼角有浅浅的纹路：“上周三借你的笔记，该还了。”

教学楼拐角突然传来摩托车引擎声，贺峻霖跨坐在机车上，皮衣拉链拉到顶，红色纹路在领口若隐若现。“丁程鑫说要请我们喝奶茶，”他抛过来顶黑色鸭舌帽，“去不去？”

许鹿鸣接住帽子的瞬间，刘耀文抱着篮球冲上天台，校服口袋里露出半截矿泉水瓶，标签上的红光闪了闪。“等等我！”他把球往地上一拍，反弹的高度刚好落在马嘉祺怀里，“刚才丁程鑫还在念叨，说上次重置装置的电池该换了。”

四个人沿着晨光里的楼梯往下走，许鹿鸣数着台阶上的划痕——第三级有个月牙形缺口，和实验室培养舱底座的磨损痕迹一模一样。马嘉祺突然停下脚步，从书包里掏出本笔记本，某页画着歪歪扭扭的飞鸟，旁边写着“第七修正者权限恢复申请”。

“其实那天在裂隙里，”他指尖划过纸面，“丁程鑫把反重置程序塞进我口袋了。”贺峻霖吹了声口哨，拽开皮衣拉链，内侧绣着串二进制代码，翻译过来是“培育计划最终章：晨光”。

校门口的奶茶店飘出焦糖香气，穿黑色制服的丁程鑫正在擦杯子，胸前的工作牌写着“店长”。他看见许鹿鸣时，把杯加了双份珍珠的奶茶推过来，杯套上印着只小鹿。“当年的注射器里，”他突然开口，声音里有了温度，“是能中和崩坏能的抑制剂。”

刘耀文抢过奶茶猛吸一口，从口袋里摸出颗水果糖，糖纸图案和培养舱里那枚一模一样。“阿姨说过，”他把糖塞进许鹿鸣手里，“当所有世界线的碎片都找到归宿，备份体就会变成真实的星光。”

许鹿鸣低头剥糖纸，阳光透过玻璃在掌心投下光斑，淡蓝色纹路正慢慢隐去。她忽然想起便利贴上的字迹，想起舱体里那个和自己对视的女孩，想起时空重构时耳边的轻笑。

“喂，”贺峻霖用指节敲敲桌面，“周末去天文台吧，刘耀文说能看到猎户座流星雨。”马嘉祺翻开笔记本，新的一页画着四个小人站在星空下，旁边标着坐标：东经116°，北纬39°，时间是下周六凌晨三点。

许鹿鸣把糖放进嘴里，甜味漫开时，蓝纽扣在口袋里轻轻震动。她抬头看见四个身影在晨光里说笑，突然明白“奔向晨光”的真正含义——不是逃离崩坏的时空，而是带着所有碎片，在真实的世界里重新拼凑出完整的夏天。

风穿过奶茶店的风铃，许鹿鸣摸出手机，屏保是张泛黄的合影：白大褂女人抱着个婴儿，身后站着四个少年，最小的那个正举着颗水果糖。照片下方的日期，正是她被激活的那天。

掌心的纹路最后闪了一下，像在说“欢迎回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