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永生花的花语自然是——永生永世都在一起啊。
——L.
我的阿东,从来不轻易提及“爱”这个字眼,“爱”太沉重了,无论是对说出口的人还是听到的人来说,他总会对我说——
尔尔,我好喜欢你。
就因为如此,此刻,我乱了心没有办法回答他,只勾住了他的脖颈,很小声地问。
陆尔尔“阿东,我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你,怎么办?”
樊振东“简单”。
陆尔尔“嗯?”
樊振东“看着我的眼睛,说你爱我就好”。
我很乖地蹭着他的额头。
陆尔尔“我爱你,阿东”。
埋在一片温暖之下,我突然在想不知道以前的陆尔尔是什么样子的呢,十八岁夺得了杜塞尔霍夫的世界杯冠军时在想什么呢?
我不知道。
可是我却知道,后来站在曼谷赛场上夺得了亚洲杯冠军这一天,小熊猫真的骄傲极了!
那一刻,我得承认,我打球就是超级厉害的!
这一次,我终于可以带着荣耀和我的阿东一起快乐去云南玩啦!
没有遗憾的感觉,真的很好,我好像又可以在自己的热爱里获取到来之不易的幸福了。

两日后,曼谷机场。
大巴车的冷气开得很足,窗外的热带阳光被厚厚的遮光帘隔绝在外,车内光线昏暗,像是一个与世隔绝的小世界。我缩在座位上,怀里抱着把自己裹成一只粽子似的阿东,他黑色鸭舌帽压得极低,口罩拉到鼻梁上方,只露出一双透亮的眼睛。
陆尔尔“还有三个小时才登机……”
我打了个哈欠,把脸埋在他肩膀上,含糊不清地嘟囔。
陆尔尔“让我睡会儿吧”。
他没说话,只是微微调整了下姿势,让我靠得更舒服些。前排的人早就东倒西歪地睡成一片,后排几个游客在低声用泰语交谈,整个车厢弥漫着一种昏昏欲睡的宁静。
就在我快要坠入梦乡的前一秒,手机突然在口袋里疯狂震动,我条件反射地一激灵,手忙脚乱地掏出来一看——母上大人的视频通话请求赫然跳动在屏幕上。
陆尔尔“是妈妈”。
樊振东“嗯,你接”。
我深吸一口气,我按下接听键,把手机拿远了些。
陆尔尔“干嘛呀?”
“怎么这么久才接呐”。
“我看看东东,在你身边不”。
我盯着黑漆漆的车厢顶,一时语塞,还没等我吐槽,怀间的人突然动了动。阿东伸手接过手机,动作熟练地调整角度,确保镜头只拍到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上半身。
樊振东“妈妈”。
啥时候改的口……
“哎呦,东东啊!”
母上大人的音调立刻提高了八度,“你们到机场了吗?曼谷现在热不热?吃饭了没有?”
我默默翻了个白眼,重新靠回他肩上,耳边是阿东一本正经的回答。
樊振东“摆渡车上了,不热,吃过了”。
“那就好那就好”。
母上大人絮絮叨叨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你们出门在外一定要注意安全,特别是你,多看着点她,这丫头从小就毛毛躁躁的......”
阿东低低地“嗯”了一声,手指无意识地卷着我的一缕头发。
樊振东“我会照顾好她的”。
“还有啊,记得......”
母亲的叮嘱渐渐变得遥远,在彻底睡过去之前,我迷迷糊糊地听见了他把电话挂断的声响。
我的阿东说——
樊振东“到云南的第一天,尔尔,我给你买一束永生花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