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府上待了几天,终于想起要回太学上课,破天荒地没有在教室看到崔倍,随手拦下一人询问,“崔倍呢,他今日告假?”
“他这几天都不在,八成是病了吧,没准是在房间休息。”
好好地怎么会生病呢?
走在路上,岁邯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但又想不起来。
推开门,看到屏风后的床榻上有一块微微隆起的山丘,走到床边,崔倍的脸色发白,浑身冒着虚汗,嘴里还迷迷糊糊说着胡话,都病成这样了,居然一个人都不知道。
又气又心疼,打来一盆水给他擦身体,刚碰上被子,崔倍睁开了眼睛,只是看了一眼就别开脑袋,“你醒了,我给你擦擦身子。”
“不劳郎君费心。”他的语气有些冷,岁邯不明所以,他这样将自己捂着只怕是会越来越严重。
只当他是身体不舒服所以闹别扭,轻声哄着,“乖,擦了身体再睡。”
“我说了,不劳郎君费心。”
“我好心来看你,你发什么脾气?”
天气炎热,烦躁易怒也是正常的,被她这么一吼,崔倍就更委屈了,那天七夕他去庙会赴约,结果看到他与一位郎君举止亲昵,回想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岁邯不过是拿他当无聊时的消遣。
不然怎么会在那日之后便不再露面,转而去勾搭了另一位小郎君呢?
这分明就是玩玩而已,既已得到自然也就不在乎了,也只有他还傻傻地以为岁邯是真的对他有意,不成想到最后被骗了感情又没了清白。
岁邯要是知道崔倍心中所想,怕是会被气吐血。
看他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岁邯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刚才是我错了,不该那么跟你说话,你现在还在生病,身体要紧。”
伸手要去解他的衣带,结果他反应剧烈,“别碰我!”
“又不是没看过,这会就先不要害羞了。”
“我不是郎君无聊的消遣,郎君若是想要,便去妓馆找小倌。”
脑门突突的,怎么突然说这话,受什么刺激了?
恍然想起自己忘记了什么,岁邯最早与崔倍的约定,要和他一起去逛庙会来着,“你去了庙会?”他肯定是在庙会看到了什么,所以误会了。
“我原以为郎君是真心待我,不想当了真成了笑话。”
他这是什么意思,对自己动情了,细想岁邯也没做什么能让人感动到稀里哗啦的事情,怎么就动心了呢?
最开始确实是觉得他有趣才接近,那天的事情是一时脑热,事后岁邯也后悔了,好歹是良家妇男,怎么能说要就要了,他不反抗有很多种原因,畏惧自己的身份地位都有可能,岁邯怎么都没想到是因为心悦自己。
崔倍可以不懂事,但是她不可以。
“崔倍,那天的事情是意外,不是,我知道那天的事情是我的错,我向你道歉,但是我并没有真的要你,顶多就是……”
“啪!”一道清脆的响声,岁邯的脸偏到一边,用舌尖抵了抵发麻的腮帮,这一巴掌真结实啊。
“你无耻!”他怎么可以面不改色地将那天的情景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