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小跑,总算是赶上了,范若若接了喜婆的差事,牵着一头的红绳,观礼的宾客站在两旁,岁邯见缝插针,不曾想身边的人是李承乾。
男人瞥了她一眼,“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呢。”
“陛下特许我来范府观礼,怎么能不来?”
见到她,嘴角没来由地勾起一抹弧度,两人若无旁人地掐话,一只手牵住岁邯的食指细细把玩,回头看了眼一直默不作声站在后边的李承泽,使坏地挠了挠他的手心。
男人也不恼,就这样牵着她的食指。
忽地一旁又伸过一只手,十指紧扣,还不忘将人往那边带了带,瞪了眼李承儒,想要收回手被人死死攥住,还因为惯性不小心碰到某不可描述的部位。
无奈之下只能就此作罢,静静地站在一旁观礼。
新人拜天地高堂再夫妻对拜,岁邯看着他们有些恍惚,若是自己也能有这样的婚仪该有多好啊。
礼成后新人便手牵手回了新房,留下宾客在正厅喝酒。
来的人不多,基本上都是熟人。
婚礼结束,岁邯也终于能松了一口气。
没有给她使绊子,倒是乐得慌。
坐在桌边喝酒,一杯接着一杯,“怎么,心情不好,是因为范闲?”
李承乾就喜欢往人心窝子上戳烙铁,岁邯也说不清那种情绪,不受控的感觉原来是这样的难受,好像可以明白为什么庆帝不允许掌握之外的事发生了。
“太子想多了,我是为婉儿高兴。”
她这样可不像是替人高兴,而是在蓄意买醉。
“既然贵人今日那么高兴,那我便舍命陪君子,不醉不归。”
碰杯的声音传入耳中,岁邯微微点头,有人愿意陪她喝点,倒也是件好事。
夜深之后,宾客渐渐散去,岁邯与李承乾还抱着酒壶在拼酒。
有些担忧地看着他们,“若若啊,你看他们这样喝下去可不行啊,要不然把他们打发回府吧。”
“那我让人进来把他们抬上马车。”
范若若看了眼岁邯,抬步往外走去,找了太子府的侍卫和车夫,将难舍难分的两人塞上马车。
主子的事情,他们做属下的实在是管不了,他们要喝,便随他们去。
马车颠簸,好在李承乾的马车里铺满了厚厚的绒毯,这些都是为岁岁准备的,哪怕人不在了,也不曾改过。
好像这样,等哪天心心念念的人回来,就能坐上舒舒服服的马车,何乐而不为呢?
可他心里其实比谁都清楚,死了就是死了,不管怎样都不会再回来,哪怕是有个与她样貌相似的人出现在生活里,也不会是她。
“岁岁,你知道我有多想你么?”
握着岁邯的手,嘴里喋喋不休地诉说着自己的爱意。
女人微微皱眉,眼前人掏心掏肺的话语就好比是蚊子在耳边盘旋,抬手一巴掌拍在李承乾身上,想要让他闭嘴。
消停了一会又开始絮絮叨叨,皱着眉想要再给他一巴掌,却被男人抓住手腕。
“岁岁,是你么,是你回来了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