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盘腿坐在榻上,拿着狼毫写写画画,满脸的不耐,一旁的李玉也很是为难,他擅自把人放进来,哄好了自然是皆大欢喜,可要还在气头上,第一个受罚的就是他。
一把将桌上的东西都扫在地上,砚台砸到了岁邯的帽子,不由得痛呼出声,弘历觉出不对劲,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小太监。
他的养心殿什么时候有这么瘦小的太监。
“抬起头来。”
在见着岁邯的脸后,脸上一闪而过的欣喜被他很快压下。
“你怎么来了?”
“还知道来找朕,别以为你动动嘴皮子就可以把朕哄好,你跟傅恒的事情,朕还在气头上。”
岁邯还一句话没说呢,弘历已经叭叭说了很多。
终于等到他停下,岁邯才扶着脑袋站起身,“皇上,刚才磕着奴才了。”
“让我看看,疼不疼,要不要喊太医来瞧瞧,李玉!”
“诶,别,不用了皇上,倒也没有什么大碍,就是擦伤而已。”
要是让太医来了养心殿,后宫那些女人还指不定会做出什么猜想呢。
小心翼翼地摘下岁邯的帽子,额角处的伤冒着血丝,可把弘历给心疼坏了。
“你要是早出声,我也不会误伤了你,疼不疼?”
“不疼,有皇上在身边,就好比是灵丹妙药。”
“花言巧语,从你这嘴里说出来的能有几句实话?”
“皇上不信奴才么,既然皇上不喜欢,那奴才就跟海兰察说去。”
岁邯作势要走,弘历拉住她的胳膊,一把将人扯到怀里。
“不许去,你晾了朕这么些天,不想着怎么好好哄朕,还敢说去找海兰察,看你就是太过骄纵,是朕对你太好了!”
“皇上对奴才这么凶,心情好的时候一口一个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句句都是朕,奴才这小心脏可是一点都禁不住吓的。”
捧着岁邯的脸颊,这么些天,摸着似乎瘦了不少。
“近日都没好好吃饭么,我看你清减了许多。”
“确实是清减了,皇上你都不知道那些狗仗人势的奴才是怎么欺负我们延禧宫的,见皇上不去延禧宫,连饭菜都是冷的。”
“岂有此理,还不是因为你关心傅恒,朕才吃醋不理你,但凡你跟朕点个头认个错,朕都不会冷着你,还连带着延禧宫上下跟你一起受苦。”
岁邯瘪了瘪嘴,“奴才没错,皇上又不是不知道我与傅恒的过去,四年未见,难免会激动些。”
“朕与你也是四年未见,怎么没见你那么激动呢?”
岁邯挠挠头,这个问题有点严肃,“情况不一样,怎么能一概而论呢。”
气势上弱了许多,弘历也不想再因为这件事和岁邯闹别扭,捏了捏她的小脸,“这次的事情暂且就先算了,日后离那个傅恒远一点。”
“皇上能容忍海兰察,为何不能容忍傅恒?”
在弘历看来,岁邯对傅恒的感情总归是不一样的,而他与海兰察之间更多的是同病相怜惺惺相惜,虽然不能拥有真心,将人困在身边也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