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醒来时，并没有看到防风邶的身影，等走到院子里，见相柳在桌边写着什么，不由得好奇，“你怎么变回去了？”
“以后世上再也不会有防风邶了。”
“你说什么？”
“是防风邶把你从赤水丰隆的婚宴上带走的，如今玱玹的人正在全力追捕防风邶，所以他最后的结局只有死路一条。”
反正这个人的存在并没有人关心，变不变回相柳的，也不过是看心情罢了。
岁邯走到他身边坐下，“我倒是更希望你能是防风邶，这样我们便可以长久地在一起。”
防风邶心中一动，可看到茶杯中自己的倒影，又不免低嘲，“我是辰荣义军的首领，若是玱玹攻打下皓翎，那下一个目标就会是辰荣军。”
“以我们的兵力根本不是玱玹的对手，此战为死战，若我死了，你会难过么？”
“你是九头妖，有九条命，怎么可能会那么轻易死掉，再说了，我们之间还有蛊虫在，你若是死了，我怕也活不了，到时候咱俩便做一对亡命鸳鸯，你觉得如何？”
相柳笑了笑，也是没想到岁邯会这么说。
可要是亡命鸳鸯，就应该在生前拜堂做夫妻才是。
随手变化出一套婚服，“你说要跟我做一对亡命鸳鸯，不如咱们在此跪拜天地，这样才能算得上是真的鸳鸯。”
眸光微闪，定定地看着那红衣，就在相柳自嘲地想要给自己找个台阶下时，岁邯抬起水盈盈的眼睛看向他。
“你说的，可算话？”
“当然算话。”
“那我们今日便成婚。”
清水镇什么都没有，换上那套朴素地不能再朴素的婚服，有些恍惚。
相柳不管什么时候都是一穷二白，这套婚服愣是连一块好看的花纹都没有，只是用红色布料拼凑在一块得到的简单成衣。
“你当真想好了？”
“我是真的想好了，可你呢，若是娶了我，今后你可得护好自己的九条命，等到哪天和玱玹在战场上相见，务必留一口气在，让我能够找到你。”
对着天地跪拜成夫妻，他们之间没有太多的言语和祝福，就这样成了一对新婚夫妇。
隔壁的小孩听说有喜事，便一蜂窝进来讨要喜糖，叽叽喳喳地惹得相柳心烦。
岁邯变出许多糕点招待他们，“喜糖没有，但是点心管够。”
“吃人嘴软，既然吃了我们的点心，是不是该说几句好听的恭贺一下？”
小孩面面相觑，这里的孩子都没上过学堂，不知道说些什么才算恭贺，但镇上若是有新人完婚，他们都会祝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姐姐那么漂亮，一定会和哥哥在一起很久很久，然后生很多很多漂亮的小孩儿。”
岁邯羞恼地敲了敲那人的脑袋，她又不是什么劳模，还要生很多很多小孩，是要累死谁啊。
相柳走到岁邯身边，一把搂住女人的腰，“我觉得他说得很好，点心也吃了，祝福也送到了，都回吧，我要和新娘子生小孩去了，谁也不许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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