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第二天醒来时,相柳摸了摸一旁的床板,硬硬的,睁眼早已不见女人的身影,找遍屋内院外都没有看到岁邯。
随手抓来一个小孩问她的行踪,却被告知新娘子一早就离开了清水镇。
“有没有见着昨天的新娘子?”
“有啊,我今天早上还看到了呢,不过她去了俞老板家里,之后就没见过她了。”
相柳望着寥寥的雪地,上面隐约还有两道车辙,“骗子…”
小孩盯着相柳,“你是哭了吗?”
望着天眨巴几下眼睛,发红的眼眶顿时就恢复成原先的模样,一把将小孩撒开,“关你什么事。”
小孩被摔得屁股疼,龇牙咧嘴地捂着屁股站起身,有些幸灾乐祸地吐了吐舌头,“新娘子不要你咯!”
说罢还对着他扮起鬼脸,就在相柳要给他点颜色瞧瞧时,小孩一溜烟地跑走了,只不过嘴上还是不饶人。
“凶巴巴的,难怪你老婆不要你了。”
脑壳突突的,相柳不知道岁邯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既然要跟他成婚,为什么不能在清水镇多留一段时间呢?
等到下次再见的时候,估计就不知道是何时了。
马车停在涂山府,听说岁邯到了青丘,涂山璟忙不迭地匆匆赶来。
岁邯被防风邶带走的事情已经传遍了大荒,所有人都在找她,没想到她竟然到了青丘。
刚才涂山璟还未到时,岁邯瞥见了在院子里玩耍的涂山小少主,别的不说,那孩子与防风意映倒是极像的。
防风意映虽然与涂山篌狼狈为奸,可她却是个好母亲,身为涂山小少主,除了没有父爱,该有的一样都不少,防风意映更是对他疼爱有加。
“你是谁,你为什么会在我家?”
孩子软软糯糯的声音传入耳中,让岁邯想起了惗惗,都是做母亲的人,更能理解孩子生养的不容易。
防风意映明面上是涂山夫人,可背地里也不过是乞求得到心爱男人怜爱的女人。
大荒之内的恋爱脑没有最蠢只有更蠢,防风意映虽然不比大氏族子弟,可一手好箭术让岁邯羡慕许久。
就连防风邶都曾对她的箭术赞赏有加,可想而知这个女人的厉害之处。
可偏偏这样的女人,最后栽在了涂山篌身上,可怜她还真的以为涂山篌是因为喜欢她才跟她在一起,殊不知不过是被利用的工具人罢了。
“我叫岁邯,你叫什么名字?”
岁邯在孩子跟前蹲下身,轻扫他肩头落的雪花。
“我叫涂山瑱,你可以喊我瑱儿。”
“岁岁!”
身后传来涂山璟的呼声,涂山瑱一见到涂山璟,便兴高采烈地错过岁邯跑到男人跟前,“爹爹,下雪了,跟我一起堆雪人好不好?”
涂山璟有些为难地看向岁邯,他没想到涂山瑱会和岁邯碰上面。
本来与防风意映的婚约就让涂山璟失去了在岁邯身边的资格,这会更是将人给一棍子打死了。
“他要玩,不如就陪他好好堆个雪人,反正也用不了多长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