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年后 望城山-
小蛇在望城山住下，这一住便是十二年。
赵玉真坐在树下看着那日渐长大的小蛇，如今的他已经不再是少年，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等到岁邯化形的那一天。
日光透过枝叶缝隙照在身上，男人靠在蛇身上昏昏入睡。
蛇尾轻轻扫过男人的小腿，阖眼跟着赵玉真一起睡午觉。
梦里，有无数张脸掠过，可岁邯怎么都看不清，唯独可以看清的，只有望城山认识的这些人。
身体变得沉重，忽地下坠，猛然睁开眼，对上男人复杂的眼神，在他的眼眸里看到与往日不同的自己。
想要去摸他的眼睛，抬手看到自己的手指时，微微一愣。
她的尾巴呢，怎么长出了跟人一样的手脚。
赵玉真脱下外套盖在岁邯身上，在看到底下那东西时，脸色微变。
看来这次化形还是跟之前一样。
光天化日之下，看到那狰狞的物件，莫名有些耳热。
抱着岁邯到屋里，从柜子里找出自己一早就备好的衣服。
这些年为了备不时之需，赵玉真会在自己的房间准备几套岁邯的衣物，从一岁到十几岁的都有。
看她裹着外衣傻傻地坐在床上，一时间犯了难。
如今的她似乎什么都不懂，这该如何是好？
“你会自己穿衣服么？”
好像问了一个很愚蠢的问题，忍不住扶额。
岁邯双手搭在自己的腿上，看着很是乖巧。
重生后的她似乎并没有从前的记忆，整个人就像是初生牛犊，圆滚滚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疑惑懵懂。
解开她身上的外衣，假装若无其事地给她穿上肚兜。
见她皱着眉头，似乎有些不舒服，那小衣实在是有些小，又或者说是岁邯的身材太好了。
无奈之下，只能先把小衣扔到一边，替她穿上里衣，好在是宽松的版型，也看不出什么轮廓。
如瀑长发就那样垂在背后，等穿好衣服，赵玉真已经发了一身的汗。
拿过梳子给少女梳着头发，随意束了个发型。
让她自己照照镜子，岁邯看着镜子里的人，忍不住笑了笑。
看她这样，估计是满意的，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岁邯点点头，赵玉真走到桌边给她拿吃的，床上的人以为他要走，急忙起身，结果刚刚化为人形还不熟悉怎么用腿走路，眼看就要摔到地上，被人稳稳接住。
赵玉真看着双眸紧闭的少女，勾起一抹淡淡的笑。
“怎么化成人形之后，还变笨了。”
这似乎不是什么好话，岁邯瞪着眼睛看他，那样子还怪凶的，不过在她这张脸上，看不出半点凶样，因为那双眼睛太干净了。
干净地就好像能直接把人吸进去一般。
“吃吧，都是你之前喜欢吃的。”
看她笨拙地用手抓起盘子里的点心，抬手擦擦她嘴角的碎屑。
李凡松走进院子时，并没有看到赵玉真，走到屋内，看到坐在床上的少女，微微皱眉。
“师父，这是？”
“她是你的小师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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