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张宝环伺候岁邯用膳,事无巨细,谁人看了不说一声好。
岁邯的视线扫过男人的腰肢以及那柔和的脸廓。
人人都说张宝环和英王走得近,这其中必然牵扯什么利益关系,但岁邯却并不那么觉得。
久居深宫虽然不管外边的事情,但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闲来无事听听宫内外的八卦,聊聊茶余饭后的谈资,倒也能将一些事情串联到一起。
像张宝环这样的绝色之姿,若是家中有兄弟姐妹,想必定然能得到贵人青睐,而那个贵人就是英王永安公主。
倒是有些好奇,是怎样的男子能入永安的法眼。
“张侍郎家中可有什么兄弟姐妹?”
张宝环微微一顿,“有一个弟弟,只不过与臣有些嫌隙,并不亲近,娘娘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懒洋洋地合上眼,倚靠在榻上不说话。
男人见状,收拾妥当后便离开了。
是他唐突了,问什么答什么便是,怎么还反问人家。
岁邯再怎么说也是太妃,方才的举动属实不妥。
好在她没有怪罪,太皇太后说岁邯是个古怪的性子,今日一见,确实如此。
晚风习习,混杂的花香四溢,恍然间好像回到了从前。
那时候的她不过豆蔻之年,性格也不像如今这般沉稳,整日在宫中晃悠,高兴了就去御花园扑蝶,不开心了便一个人闷在芙蓉轩。
萧桓政务繁忙,岁邯不愿去御书房扰他清静,便自己一个人在院子里玩。
有时候周姁会来跟她说说话,但也就最初进宫的那几年。
后来宫中的妃子越来越多,萧桓的子嗣也越来越多,见惯了后宫的腌臜行径,岁邯反倒对侍寝一事少了几分热衷。
从前还会想着为心爱的男人生个一儿半女,如今只觉得她有幸怀孕却没有那个能力保下孩子,就算生下来,也未必能抚养成人。
储位之争何其残酷,宫中死了多少无辜稚子,冷宫里又关了多少已疯的妃子。
等册封太子后,就算是能安下心来,可总有人还不满足,想要皇帝手中的权势和地位,萧桓也在权利争夺中殒命。
好在有周姁坐镇,扶持了皇孙登基,看着似乎朝局稳定了,可底下的暗流汹涌,又有谁知道呢。
“岁岁今日又为何不高兴,不如说与朕听听。”
熟悉的声音传来,闷闷不乐的岁邯顿时站起身朝男人扑去。
萧桓环着女人的腰走到桌边,将人抱在腿上轻哄。
“朕让御膳房做了你最爱的吃食,等过一会就送过来,这样可能解岁岁心头烦忧?”
“陛下能来芙蓉轩,妾身已然知足,哪还敢求旁的什么恩典,到时候后宫的姐姐又要说我魅惑皇上。”
“芙蓉轩里都是自己人,你我不必如此生分,还是像从前那样叫我哥哥便好,至于魅惑一说,朕倒是不知道,岁岁有这样的能耐。”
男人眼中闪过几分欲色,岁邯有些羞赧地推了推他。
“先前宫中嬷嬷教的那些,岁岁可还记得?”
……
眼眸朝萧桓看去,自持冷静的男人不断滚动喉结,鼻翼翕动,“要不,还是算了……”
明明想要到眼睛都离不开自己,恨不得把自己撕碎,却还要装圣人。
岁邯知道萧桓向来顾念她的身体,……
就像是拿着肉包子喂狗。
岁邯不再往前进了,也不说话,只悄然盯着萧桓。
男人瞳色深不可测,……
可那终究是梦。
……
萧桓嗓音嘶哑,“待会别哭就是。”
……
萧桓笑了下,“都没让你出力,你倒累得够呛。”
岁邯想要反驳,哼哼唧唧地又不说话。
【略略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