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宫中多年,一直被保护得很好,如今依旧保持着童真与好奇,想要出宫的心到达顶峰,此后的几天,不管张宝环说什么做什么都一一答应。
病好得很快,似乎是因为日子有了盼头,饭量也大了一些。
“娘娘近日面色红润,想必是大好了,但这最后一副药还是要喝的。”
张宝环说的话总是让岁邯难以拒绝,他那温润的气质是旁人身上所没有的,跟他待在一起很舒心,也难怪周姁会属意他。
这些天他照顾地细致入微,根本不需要另外两个宫女帮忙,凡事都亲力亲为,就差晚上抱着她入眠了。
喝下一整碗黑乎乎的药,眉头紧皱,唇齿间抵入一颗蜜饯,消散了口中的苦涩。
愣愣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将蜜饯卷入口中。
“良药苦口利于病,这样娘娘便不会觉得苦了,这是御膳房新做的蜜饯,按照娘娘的口味,应当不会有错。”
宫中的蜜饯要么太甜要么太酸,众口难调,既然是自己吃不惯的也没必要强迫自己吃,索性就撇去了吃蜜饯的习惯。
如今能有如此称心的蜜饯,心中自然是欢喜的。
上一个这般细致入微的,还是萧桓。
想到他,脸上的喜悦又少了一些。
“娘娘是想到了先帝么,太皇太后跟臣说过,这份蜜饯的配方还是太皇太后给我的,据说是先帝亲笔所写。”
萧桓对她,情真意切,亲手写的配方是他深夜在御膳房调制数次得出的。
他对岁邯的好,从来不是嘴上说说,为了保护岁邯,外人看来两人关系一般,萧蘅对她也是不冷不热,殊不知午夜梦回时两人还在床榻间抵死缠绵。
他的爱很拿得出手,不管岁邯在萧桓眼中是什么,是听话乖巧的金丝雀还是闲来无事沉溺的温柔乡,至少他的好是真的。
“你为了到我身边伺候,还真是下足了功夫。”
岁邯冷哼一声,实在不愿意与旁的男子提及萧桓。
好像说起他就有一巴掌打在脸上。
“宝环是奉命行事,自然要尽心尽力。”
“既然娘娘不愿意臣提及先帝,往后都不说便是。”
如此会察言观色,只是侍郎,未免有些委屈了他。
“你说可以带我出宫,是真是假?”
张宝环从怀兜里取出一枚令牌。
“娘娘这下可信了?”
“那我们何时出发?”
眼中迸发出的雀跃像是要潮湿的木炭点燃,张宝环将岁邯额前的碎发拢到耳后。
“随时都可以,只要娘娘准备好出宫,宝环便会带着娘娘去街上四处转悠。”
“今日天气甚好,不如便今日,你当如何?”
双手紧紧握着张宝环有力的臂膀,丝毫没有注意到他被强压下的异样。
“娘娘梳妆之后,我们便可以出宫。”
坐上马车,感觉还置身梦境。
英王与贤王从宫中出来,正好碰上岁邯的马车。
“那是何人?”
“回两位殿下,是芙蓉轩的岁太妃。”
太妃,倒是忘了,后宫中还有一位长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