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王府的花房当真是别具一格,和岁邯想的不太一样。
“本该是我去宫中给母妃请安的,不曾想让母妃亲自到我贤王府做客。”
“请安的事情就免了,日后也不必再提,你这里的花倒是养得不错。”
有几珠稀有的珍品,连岁邯都不曾见过。
而且都被照顾得很好,可见它的主人有什么用心。
“母妃若是有喜欢的,尽管拿去。”
“我那芙蓉轩可不是什么好地方,不如你这花房,真要是拿走了也活不过十天半个月,何必糟践了那样的宝贝。”
种花也是一门学问,有的人能种好有的人养不活。
抬手拂过那一株株花团,最后停在张相跟前。
“颜家嫁女是张相提出来的吧,你是想让颜家女做你的耳目监视沈渡?”
“你以为沈渡当真什么都不知道么,真是自作聪明。”
“贤王,你真该好好管管你的老师,要是再让他这样肆意妄为下去,可不知道襄安城还会发生什么。”
萧重没想到岁邯来是为了给颜家说话,他对张相做的那些事情向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实在过分也不过是口头上说两句。
哪有学生教育老师的,那不是倒反天罡么。
更何况张相一开始便是要将萧重扶上摄政王的位置,他的想法从来都没变过,只是手段变得大胆起来,被人抓到把柄是早晚的事。
“老师,母妃说的颜家,到底是怎么回事?”
拿西部调任做威胁,让颜幸记录沈渡的一举一动,可问题是张相也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颜六娘是个会耍心眼的,就算他们是假夫妻,也不会出卖自己名义上的丈夫。
“娘娘,是老臣的错,此事与殿下无关,都是老臣一人的主意,还望娘娘不要过多怪罪殿下。”
有胆子做没胆子承担后果是么。
不过岁邯只是出面警告,想来之后也不会过多为难颜家。
等张相离开后,岁邯又看向贤王,萧桓的几个孩子里,最像他的太子已然早逝,唯一的男丁便是贤王萧重。
“你父皇在世时总是会夸赞你,张相要扶你做摄政王,我看你似乎并不热衷,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加以阻止呢?”
“母妃,有权势和地位傍身才能在泥沼中过活,我知道老师也是为我着想……”
“罢了,既然你没有想法,便摆明了态度,否则背地里的人将你们搅成一团,让你们互相猜忌,到最后是真真的伤了自家人的和气。”
“母妃教训的是,我知道了,之后也会多加劝阻老师别再执迷不悟。”
一个与她差不多大的男人一口一个母妃的喊她,岁邯觉得有些别扭。
可除了这个称呼,好像也没有旁的合适,娘娘太过生分,以萧重的性子自然是希望一家人能够亲近些。
“你若是得空,便来芙蓉轩多走动吧,闲来无事跟姐姐说说好也是好的,她一个人在宫中陪在小皇帝身边,多少有些寂寞。”
“是,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