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邯的一字一句,让来罗织的心沉得厉害。
“不可能,这不可能!”
“我母妃不会骗我的,我就是萧氏之子,这皇位本该就是属于我的!”
“来罗织,事到如今,你还看不清局势么,你已经输了,更何况你根本就没有资格坐上那个位置。”
男人伸手想要抚上岁邯的脸颊,却被沈渡一把拉到身后,“小心。”
如果说母妃的欺骗和宫变的失败不足以让来罗织心灰意冷,那岁邯后退的那几步,便是致命一击。
他悲悯的眼里流下一滴血泪,滑过皙白的脸颊,最后落在岁邯平静无波的水面泛起阵阵涟漪。
来罗织死了,就死在岁邯面前,他脸上洋溢着解脱般的笑容,想说什么,可口中一口口的鲜血挤压着胸腔,愣是发不出半个音。
大苍恢复了原先的模样,又变回那生机勃勃,经久不衰的大苍,岁邯坐上摄政王的位置,可每每在朝堂上,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又是一年除夕,日子过得真快,不知不觉中,来罗织已经离开了一年。
“姐姐快来,我和江古板做了好多饺子,什么馅料的都有。”
“什么啊,我和徐帅也做了很多,怎么你还把功劳都揽走了。”
云雀有些不满地插嘴,陆垂垂躲到颜幸之后朝她吐了吐舌头。
“好了你们两个,怎么还跟个长不大的孩子呢。”
“六娘你还好意思说我跟云雀,明明你自己也不过才二十,装什么深沉,真以为在宫里当了女官就资历上涨了。”
“就是啊颜幸,你可不能小瞧了我和垂垂,我身为异良人,可是做过很多贡献的。”
她们你一句我一句的唠着,岁邯无奈地笑了笑,转而走到正厅。
“今日怎么回得那么迟?”
沈渡上前自然地接过岁邯脱下的大氅挂在一旁的木架上。
“处理些政务,所以就迟了些,其他人呢,还没回来么?”
“他们可比我一个内卫府大阁领忙多了,尤其是那个潘驰,这才当上官,整日都忙得不可开交,都已经好几日不曾见着面了。”
“怎么听你这语气,似乎还有些惋惜啊,我记得你之前不是最讨厌他的么?”
“此一时彼一时,以前讨厌那是相互间还不熟悉,如今不讨厌是因为知道我们都是一家人,家人之间怎么能够心生厌恶呢,要是家宅不宁,你一个当家的在外怎么能安心,你说是吧。”
没想到沈渡竟然有这样的觉悟。
“哟,是谁又在拍马屁呢。”
张宝环与潘驰一前一后进来,对着沈渡就是一阵调笑。
“行了你们,有这闲工夫,倒不如去厨房帮忙。”
摄政王府张灯结彩热闹非凡,这府邸是周姁为她划的,地段好住得也舒心。
“殿下,贤王来访。”
几人的目光微变,岁邯差点忘了还有这么个麻烦的家伙。
“快请。”
“刚才也不知道是谁说的都是一家人,都热络点,别冷落了人家。”
开席之后几人津津乐道,岁邯看着他们,恍若隔世、
欢声笑语,平安喜乐,国泰民安,复有何求?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