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什么是爱,像岁邯这样的人,不过是阴沟里的老鼠,借着手段获得一时的光明,她配么?
“可别侮辱了那么美好的字眼,我怎么可能会爱他,顶多就是利用罢了。”
以岁邯的性子,不可能这么多年来都无动于衷。
“你跟他……”
“睡了。”
眼中卷过风暴,自认为掩藏得极好,但岁邯还是轻而易举地窥见了他的心思。
“怎么,你也想睡我?”
顶着那样单纯清澈的脸说出这样粗鄙不堪的话语,姜小海微微皱眉。
她在别人面前都不是这样的,虽然眼前的她是最接近于岁邯本身的性格,可姜小海不喜欢。
岁邯从来不会用自己的身体做交易,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除非她对那个人有感情。
从前那样的境况,都没有把自己交出去,更何况如今过着幸福美满生活的她呢?
“是又怎样,给么?”
饱含侵略的眼神直勾勾地落在岁邯身上,少女抬腿勾住男人的小腿,引诱的意味十足,姜小海攥住她的脚踝,轻轻一甩。
重新拿起刚才岁邯喝过的那瓶啤酒,一口灌下,企图解去身上不同寻常的燥热。
“你觉得你还能在郑北身边待多久?”
“无所谓啊,能待多久待多久,反正这么些年也不过是苟且偷生罢了,逍遥日子过够了,迟早要还的。”
从一开始,就一直在套她的话,岁邯也是有脾气的。
“说了那么多,你倒是跟我说说你接近郑北是因为什么?”
“还记得那时候我跟你说小时候被拐的事情么。”
姜小海和她,同样都是可怜人,在人贩子窝待过,一个成了秦义的干儿子,一个凭借着乖巧懂事的假面混成了会所的头牌。
要不是他说起,岁邯都不知道这其中还有这么一段插曲。
“当然记得。”
脑子闪过一道白光,“所以,郑北就是你口中那个哥哥。”
差点忘了,姜小海原先并不叫姜小海。
而这些年来,和他一样沉浸在痛苦回忆里的,还有郑北。
每年的雪夜,郑北都会去垃圾站待上几个小时,岁邯问过他为什么,但是他不愿意说,整个人都沉默地厉害。
“你是从什么时候认出他的?”
“在小白楼的时候,只一眼,我就知道是他。”
“那你说了吗?”
“我跟他又不是一条道上的,更何况他怕是早就把当初那个男孩儿给忘了,说不说的重要么,我可没有去自取其辱的爱好。”
都说大老爷们儿敞亮,但姜小海和郑北,多多少少都有些别扭心思在。
“找个机会好好跟他说说,虽然我不确定,但是郑北从来都没有想过抛弃你。”
“你现在吃人家住人家的,自然是帮他说话。”
一口一口灌着酒,岁邯蹙着眉头,伸手夺过他手中的酒瓶。
眼前突然压下一片黑影,温热的唇贴上唇瓣,发了狠般厮咬着,像是猛兽在撕扯捕到的猎物。
直到铁锈味在口中传来,才堪堪压下情绪回神。
目光灼灼地看着怀里的女人,有些烦躁地抓了把头发,身归原位,继续闷闷地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