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没再传出动静,还以为他不愿意搭理自己,正准备回屋,曹渊低低地回了一句,“多谢施主。”
微谙的嗓音随着风吻过耳廓,岁邯抬手捂住自己的脸,奇怪,怎么会烫成这样,原来做好事之后的感觉是这样的么?
曹渊给了她点颜色,岁邯就忍不住想要开染坊,以至于之后几天时时刻刻被人虎视眈眈地盯着。
那晚的岁邯并不知道,其实曹渊身边还有一个人,双手枕着后脑勺,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翘着二郎腿大喇喇地躺在地上。
等人离开后,沈青竹从地上坐起身,抬头看了眼上空的阳台,心中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意动。
“我还以为那个岁邯就是个女色魔,没想到她还挺会宽慰人的,感觉你听了她的话,心情松快了许多。”
来到这个世界,沈青竹第一眼见着岁邯时,那样的场景,那样的局面,很容易让人浮想联翩,以为是两男争一女的戏码,没想到是她先招惹的人家。
后来在安顿他们的时候,岁邯也是用轻浮的眼神扫过他,只一眼,就勾得人心痒痒,终于理解王面和安卿鱼为什么会是那样针锋相对的态度。
岁邯实在可恨,辜负别人真心的家伙就该吞一万根银针,更何况还是她这种对谁都会见色起意的女人。
可刚才一番对话,让沈青竹对岁邯有所改观,或许她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坏。
他才不会承认,自己是被勾到了。
所以说,男人惯会口是心非。
曹渊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亦有同感的又何止我一人。”
“你们出家人是不是都喜欢那么文绉绉地说话,刚才听她跟你说话也是,就你们有格调,欺负我一个没文化的呗。”
懒洋洋地站起身,忽的想到什么,脸色微变,墨色的瞳孔带着几分落寞。
“她跟别人说话的时候也不见得那么深沉,怎么到你面前就变成一个路子的,她是不是看上你所以故意接近你,跟你套近乎?”
“就说她不可能有那么好心吧,路过的狗都得被她骚扰下,更何况你一个长得还算不错的男人。”
一旦这种想法形成,就怎么都回不去了,曹渊停下脚步深深地看了沈青竹一眼,长叹一口气,什么都没说,转而回到自己的房间。
“喂,曹渊,你叹气是几个意思,有什么话就不能直接说出来,藏着掖着算什么事,显得你很厉害?”
关上门的曹渊隔绝了沈青竹的所有声音,倚靠在门上,抚上心口的位置,看不清的人又何止沈青竹。
岁邯确实有本事,三言两语就拨乱了曹渊的心,此时此刻,沈青竹应该和他一样苦恼吧,但他的情况好一点,至少知道是为什么,那个傻子,或许还想不明白自己的心到底怎么了。
迟钝有迟钝的好处,说难听些就是傻,用网络用语表达就是顿感十足。
误入红尘的感觉实在是,太糟糕了。
(想看拽哥走暗恋线的举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