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城从审讯室出来，见小姑娘乖巧地坐在沈翊身边看他画画，忍不住皱起眉头。
一来是因为他救的人如今紧紧黏着沈翊，心里多多少少有点不舒服，二来刚才审问出的那些话，让他不禁开始重新审视这个身份存疑的少女。
“别看了，都过来开会。”
扫视一圈围在沈翊办公室门口的同事们，这些都是为了来看小姑娘的，可见少女确实让人感到稀罕。
在看完相当荒谬的审问记录后，一时间纷纷开口，七嘴八舌吵得人脑瓜子嗡嗡的。
“美人鱼？他们那些人八成是喝醉了吧，人小姑娘那笔直的大长腿怎么可能会是鱼尾变的，更何况这种生物根本就不存在好么，一点也不科学。”
“就算真的是美人鱼好了，那她为什么会被那些人抓到游艇上，背后的人从抓到她到拍卖她，期间一定经过很长一段时间，怎么可能一抓到就拍卖？”
“另外按照电影里的说法，美人鱼是生活在深海的，那么她到近海区域又是为了什么，怎么就好巧不巧被抓了呢？”
蒋峰一番犀利发言，成功问住了在场的几人。
确实很难解释，但凡她会说话，也不至于那么难办。
头一回碰到跨物种的案件，着实让人头疼。
“其实她本身不过是个幌子，重要的是游艇拍卖会背后的黑色产业链，至于她从哪来该回哪去，是另一个需要考虑的问题，咱们还是先回归到案件本身，或许她就是无意间被抓到的，又幸好遇到了我们。”
杜城将所有人的思绪都从少女身上拉回来，案件的突破口从来不在她身上，是他们自己把自己困在死胡同，怎么出都出不来。
“猎奇，去参加这次拍卖会的人事先并不知晓拍品是什么，但无需否认的是人，情色交易，游艇相当于古时候的奴隶市场，拍卖会就是另一种估量奴隶价值的形式。”
沈翊从边上走出来，岁邯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双手紧紧攥着男人的衣角，从进门到现在，她一直都保持着这个动作，一动不动，像个小小机器人。
“别怕，我们都是好人，这位就是杜城，是他把你救出来的。”
岁邯水汪汪的眼睛对上杜城，下一秒就咧开嘴露出一抹笑容，随后松开沈翊的衣角，径直往杜城身边走去，但因为到陆地后还未驯化四肢，所以走快的同时把自己给绊倒了。
男人眼疾手快地将人接到怀里，掌心的触感软软的，皮肤冰凉滑腻，这让杜城不免想到他在舞台上见到她时的模样。
脑海中的画面一闪而过，杜城显然有些不自然，将人扶稳后就立马松开了手。
“城队，小姑娘好像挺喜欢你的，你多跟她说说话呗。”
李晗在一旁忍不住开口，不经意给了杜城满山灿烂。
“也不看看我是谁，喜欢我不是很正常么，要不是我中途走开，她最开始黏着的应该是我才对。”
原本还有些失落的沈翊在听到杜城这句话后，心情顿时阴郁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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