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无人,岁邯从房中探出一颗脑袋,禁制什么时候解的?南胥月知道么?
思忖片刻,大喇喇地从屋里出来,闭上眼睛深呼吸,自由的味道,真好。
走到院中,见庄上的仆从来去匆匆,周围挂满了写着囍字的白幡,不免有些奇怪,随手拦下一个路过的伙计。
“庄上可是有大事要发生?这到底是丧仪还是喜礼?”
“这是庄主的吩咐,小的不过奉命行事,姑娘的黑白喜服很快就会有人送到房中。”
“什么黑白喜服,你别跟我说,这场仪式,是南胥月为我准备的。”
他不说话,那便是默认了,岁邯皱眉,这个南胥月到底要整什么幺蛾子,迈步去找他,可庄上并没有他的身影。
见过不远处的封遥,连忙跑上前。
“封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南胥月要做什么?”
“公子说了,等婚仪结束,他便放你离开。”
离开?
这里是南胥月的意识牢笼,他说放她离开,难不成是让她回到现实世界?可是外面有天命啊,如果让她二选一的话,岁邯宁愿被困在这里一辈子。
“这婚非成不可么?”
那乌泱泱的一片白色灯笼,看得尤为诡异,让岁邯不由得浑身颤抖,太阴森了些,就算是要成婚,好歹准备大红色啊,这黑白的,颜色显然不对啊。
封遥定定地看向岁邯,像是在宣告岁邯的死亡。
“非成不可。”
“你说我现在逃还来得及么?”
“劝你还是不要轻举妄动,公子好不容易说服自己放了你,但凡你离开了蕴秀山庄,后面的日子可就没有那么幸福了。”
他们对幸福的定义是不是有点问题,也没见得现在的她有多幸福啊。
既然不能走,那就在这里耗着吧,南胥月愿意成亲岁邯就跟他拜堂,现在的一切都是她该做的,毕竟前面伤他太深,总得付出点什么。
撑着脑袋趴在桌边望向门外,真是无聊透顶,也不知道其他人这时候在做什么。
上下眼皮不停打架,岁邯迷迷糊糊地走到床边躺下,等到快要傍晚时,南胥月从外面进来,见岁邯在休息,缓步走到床边坐下。
伸手将她额前的碎发拢到耳后,清泠泠的面庞显露无疑,长指轻点她眼角的印记,眼中没有太多复杂的情绪,只是简简单单地注视着她。
感觉到脸上的痒意,不情不愿地挥手拍开,可那东西不依不饶地缠着她,岁邯便直接抓着那玩意儿放到嘴边,狠狠咬了一口,南胥月既没有抽回手的打算,又感觉不到半点疼痛,任由岁邯咬在他的虎口。
血腥气在口中蔓延开来,秀眉紧紧蹙起,南胥月见状,腾出另一只手轻抚她突起的眉头,岁邯猛然间睁开眼,四目相对,那样近的距离,能清楚地看到南胥月瞳孔中倒映的自己。
后知后觉她咬的是南胥月的手,有些心虚地撒开,这人真是有毛病,有人咬他也不知道躲。
“我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