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宴，翠竹给岁邯挑了件绿色的裙装，尤为亮眼。
“真的要穿这个颜色么。”
站在镜前的岁邯颇有些嫌弃地看向翠竹，看到对方点头后，强打起精神。
“这是陛下专门为美人准备的，若是不趁着这会功夫穿，还要等到何时。”
“那你说，陛下为什么挑这个颜色，难不成是想要时刻提醒自己？”
翠竹可不敢乱说，岁邯说是什么便是什么。
穿着新衣服出门，却没有想象中的喜悦，也不知道赵祯办这个除夕宴，到底是为了什么，难不成又想她帮着演出好戏？
想着想着，就走到了拐角，一不留神撞上对路来的沈慧照，如果岁邯没记错的话，他们两个应该是第二回撞上了，怎么逢年过节的，就得跟他来个亲密接触呢。
与上次不同的是，没有杨羡打搅。
岁邯捂着脑门，心想他的胸膛怎么会硬成这样，不是文官么，那身体跟武将似的。
“臣沈慧照，见过美人。”
“我与沈大人还真是一回生二回熟，上次沈大人撞了我，这会我撞了沈大人，你说这是不是缘分？”
沈慧照闻言，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一步。
“是臣逾矩，还望美人见谅。”
不管是谁撞的谁，到最后都得由沈慧照来道这个歉，总不能说是岁邯的错，这路那么宽，是他习惯贴着墙走，然后又好巧不巧地碰上岁邯。
“沈大人无心之失，我不与你计较，你也不必如此规矩。”
“臣一向如此，马上就要开宴了，美人还是早些去吧，省得陛下不高兴。”
这话，是他一介臣子能说的么，赵祯不高兴那是他的问题，但是沈慧照背后蛐蛐赵祯，看来他也没有传闻中那么死板呆滞。
“我脚程慢，大人可先行一步。”
“既如此，那臣告辞。”
待沈慧照走远，岁邯悠悠收回视线。
“你说这沈大人怎么跟传闻中的不太一样啊？”
“传闻毕竟是以讹传讹，一个人到底如何，终归还是要相处过才能知道。”
岁邯点头，“言之有理。”
“沈大人可曾婚配？”
“听说最近在相看门当户对的娘子，八成是好事将近了。”
他这样的木头，就算是娶了妻，也未必能讨女方欢心，就是不知道谁会那么倒霉，嫁给沈慧照这座冰山。
当然，也不能想得太过片面，万一最后夫妻俩无比恩怨也说不准。
人都是会变的，别看沈慧照现在这样不近人情，没准成婚后受娘子影响变成大暖男也不一定。
“美人似乎对沈大人感兴趣。”
“我就是好奇，能让万年冰山融化的，该是怎样一位活泼开朗的娘子。”
这操心的就有点过了，翠竹不敢说，只能依着岁邯胡思乱想。
除夕宴上没有整出什么幺蛾子，大家吃吃喝喝，其乐融融，除了赵祯贪杯喝醉了酒，旁的没有特别的事发生。
殊不知站在一旁的翠竹注意到好几道视线，分别来自不同方向不同位置，光是想想他们的身份，便给岁邯捏了把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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