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送走太后,玄凌便马不停蹄地回到偏殿,见岁邯懒洋洋地在床上躺着,焦躁不安的心顿时平静下来。
缓步到床边,粗粝的掌心搭上圆润的肩头,俯身在她凹陷的锁骨处落下一吻,长臂绕过胸膛,连人带被地拢到身前,前胸贴后背。
“朕不想让你回到他身边,能不能留下?”
明明他才是那个掌权者,如今却问出这样的问题。
岁邯没有说话,回复他的是一片静寂。
虽然没有强留岁邯在宫中,但玄凌召见她的次数越来越多。
起初一个月才那么一两次,到后来变本加厉,五天一次,再往后更是三天一次,甚至有时候会连续两天待在偏殿不曾出现在众人眼前。
这样的日子足足持续了三五年,其他人不是没有发觉,只是不敢对身为皇帝的玄凌说什么。
最痛苦的莫过于温实初,明明是他的妻子,却夜夜不得相见,有时候好不容易能有空余的时间过个生辰,也会被玄凌给一手搅和。
明明大家都知道这样是不对的,可是又没有人跳出来指责错误,将一切拨回正轨,反而是将错就错,按部就班若无其事地生活。
他恨自己的懦弱,连反抗的勇气都没有,恨玄凌的无耻,让他饱受非人的煎熬与折磨,相比于肉身上反馈的痛苦,这种痛彻心扉的感觉才是最致命的。
非要争个心胸开阔,玄凌可能还比他大度一些,毕竟皇帝都不介意岁邯有另一个男人,而他却天天自个儿生闷气吃闷醋。
如此病态的关系,温实初想要挥手斩断,却发现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诶,你们有没有发现夫人最近的气色好了许多?”
听到院里下人的交谈,男人不由得竖起耳朵偷听。
细想岁邯的近况,身体确实有所好转。
初到京城的时候,不管岁邯喝多少药,始终是一副病怏怏的状态,但自从成婚后,她的身体便渐渐好了起来,尤其是每次从宫里回来后,那效果尤为显著,像是吃了什么回颜丹一般。
“头几次我还听到夫人身边的芰荷说她家小姐像是中邪了一样,一点都不像以前的她,你们说,我们温府该不会真的被什么邪祟给盯上了吧?”
“邪不邪祟的我不知道,但是自从表小姐成了夫人,再没件省心的事,我看她也不像是省油的灯,谁家好姑娘又要伺候丈夫又得伺候皇上的。”
“嘘,你可小点声吧,这事儿本来就够大人难受的了,你还非得戳大人的心窝子。”
“我也是为大人感到不值,大人那么好,夫人不懂得珍惜也就罢了,还要和皇上搅和在一起。”
“你以为谁都能被皇帝看上,说不定夫人心里也不好受呢,毕竟她也是被迫夹在中间,要不是为了大人,她也不必委身于皇上。”
“要我说还不如让皇上直接将人纳入宫去,省得来来回回地麻烦,也好断了大人的念想。”
“是啊,皇帝这样,摆明就是故意折磨大人,有个词怎么说来着,杀人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