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为她着想，可惜岁邯真的不愿在这偌大的皇宫浪费时间。
余下的几年时间，足够她慢慢熬了。
玄凌的心一点一点沉下去，强求没有结果，明知道没有结果，却还是想要强求，什么不撞南墙不回头，就算是撞了南墙依旧不会回头，他这辈子，真是栽在了岁邯身上。
“还记得我们初遇的时候么，哦，我忘了，你早已不是我知道的那个岁邯，事到如今，我已经分不清我爱的人到底是当初的那个姑娘还是眼前的你。”
一模一样的脸，迥然不同的灵魂，玄凌爱的是这张脸还是妖邪的灵魂，他自己都无从知晓。
起初他以为岁邯就是当初在江南雨季遇到的姑娘，因为所谓的约定，想要将人留在身边，他以为只要他对她好，终究有一天，岁邯会心软，可后来得知他一直在等的那个岁邯早就已经死了，在她体内的不过是渴望长生的妖邪，纵使是妖邪，他依旧想要岁邯，这一认知让玄凌无处遁形。
与他相处的，不管是最开始的岁邯还是两年后的妖邪，玄凌都无法自拔地想要靠近，或许这是他的天性，是谁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人在他身边。
要深究的话，玄凌爱岁邯，也爱妖邪的灵魂，因为妖邪说过，她已经与岁邯融为一体，往后她就是岁邯，岁邯就是她，所以没什么好纠结的。
之所以想要弄明白，无非是玄凌妄想跟岁邯走心。
“玄凌，如果不是你引诱岁邯，她就不会出事，而我也不会找上她，更不会在之后顺理成章地取代她，我来京城是为了履行老爷子亲笔写下的婚约，并让你付出代价，可后来我发觉这一点意思都没有。”
“我想要自由，又想要长生，我承认我是个矛盾的人，同样我也是个贪心的人，这点你说的没错。”
“虽为妖邪，却从未想过要害你性命，我为自己的无知耗费了岁邯的青春，现在的我只想回到江南去，安安稳稳地过完余生。”
“或许冥冥之中，你我会以那样的方式度过一段岁月，而今不过是到了该分开的时候，不必惋惜过去，因为人这一生不值得的事情太多，我也不过是那其中之一。”
玄凌摇摇头，她怎么会是不值得的人，普天之下，没有人比岁邯更值得他如此劳心费神。
人永远唤不醒一个装睡的人，就像玄凌不可能挽留一个不爱他的女人。
“你和温实初成婚，尚且可以说是因为有婚约伴身，你和我在一起，也有明确的目的，那老十七呢，你对他是否是真的喜欢？”
“我不知道你理解的喜欢是怎样的，但至少我会牵挂他。”
男人嗤笑一声，岁邯从未牵挂过他，因此她对老十七是喜欢的，对温实初就更别说了，每次说要温实初的小命就紧张地不成样子。
“我知道了，我会放你离开，让你去过想要的生活。”
“岁邯，愿你往后余生，岁月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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