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兄台是来府上喝喜酒的么？”
久宣夜从屋顶一跃而下，信步到岁邯跟前，绕着她转了一圈，“我一路追踪人面鸮到这里，没想到有人先一步将她给杀了，可既然人面鸮已死，那屋内的曲蛮娘又是怎么回事，姑娘可否为我解惑？”
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随后又瞥向男人身后背着的那把剑，竟是个捉妖师，想来是曲蛮娘招来的。
“我不知道公子在说什么，既然公子不是来喝酒的，那还请早些离开。”
岁邯不愿与他多纠缠，转身就要出院子，然而久宣夜一句话让她停下脚步。
“若是府上的人知道家里有这么一个不人不妖的存在，估计会整日担惊受怕吧。”
不人不妖，这个形容倒是挺贴切。
既然被看穿了，那也没有继续隐瞒的必要，干脆破罐子破摔，应下他非人非妖的说法。
“那公子认为我是什么呢，我既然不是妖，也没有害人之心，公子身为捉妖师，要将我除了么？”
原则上，久宣夜不该多管，但他想知道眼前这个女子到底为何物，她又为什么要杀人面鸮。
“照你所说，我没有杀你的理由，可我必须弄清楚你的身份。”
“我的身份？我是段家二小姐段岁邯，亦是段家的童养媳，公子还有什么疑问，小女会一一解答。”
“既然是二小姐，又怎么会是童养媳，这不是自相矛盾么。”
早年间，段言秋救下路边昏迷不醒的岁邯，段家祖母怜她孤苦无依，养在身边打发时间，之后年岁渐长，察觉岁邯对段言秋有意，于是将她许配给段言秋，也就成了名副其实的童养媳，只是好景不长，段言秋在街上与曲蛮娘一见钟情，立誓要娶蛮娘为妻，还因此与家中长辈大吵一架。
祖母拗不过段言秋，无奈答应，为了补偿岁邯，让大儿子将她收为义女，添上段姓，自此成了段家的二小姐段岁邯。
“我的事，为何要与你解释那么清楚。”
“你不说，我自己查便是。”
捕捉到岁邯眼中一闪而过的酸涩，久宣夜不再纠结这个话题，这其中怕是另有隐情，他没有揭人伤口的习惯，有些事情就该适可而止。
但他还是有些想不明白，为什么人面鸮死后，屋内会有个一模一样的曲蛮娘，是岁邯变出来的？可她那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想开口询问，又觉得岁邯未必会如实告知，思来想去还是作罢。
既然人面鸮已死，那他也没有必要继续留在这里，走了两步又原路折返，岁邯看着他，面上不解。
“公子还有什么事？”
“人面鸮死了，他的伴生妖会为主报仇，我劝你还是小心一些。”
“多谢公子挂心，公子慢走。”
目送久宣夜离开，岁邯转头看了眼屋内的“曲蛮娘”。
明知道他在，还是动了手，因为岁邯不允许有人染指她的东西。
段言秋是她先看上的，曲蛮娘想要跟他长相厮守，也得问问她同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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