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连接关系的纽带，院子里的四只妖开始东张西望起来。
让他们独处，除了纯尴尬并无其他，没有打起来已是万幸。
去约定的地点与张正见面，男人立如松柏，仰头望着黑沉沉的夜空，不知在想什么。
岁邯悄声走到他身后，原本还想吓他一下，结果张正突然转过身来，反倒被他脸上的面具给吓了一跳。
“张正！”
“吓到你了。”
“不明显么，我这小心脏可是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呢。”
男人拿下面具，露出那张清冷的面庞，他脸上洋溢着笑容，是岁邯鲜少见着的开怀模样。
“你今天怎么这么开心？”
“连着这么些天没见，好不容易见着你，恨不得将你带回去好好欺负一番。”
他一本正经地说着暧昧荤话，丝毫不顾岁邯的面红耳赤。
“你，你简直粗鄙不堪。”
“更荤的你又不是没听过，这会儿倒是害羞上了。”
岁邯连忙垫脚捂住张正的嘴，慌张地四下看了看，这大街上那么多人呢，他倒是半点不在意，也不知道这没脸没皮的性子是跟谁学的，从前他也不这样啊。
“有什么话不能回去说，非得在这里吵吵，不知羞。”
张正轻啄岁邯的掌心，惹得她不好意思地收回手。
男人环住女人的腰，将人拉近了些。
“那岁岁的意思是，等关起门窗，我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她是这个意思么？
岁邯瞪了他一眼，张正揉揉她的脑袋，不再逗她。
“饿了吧，带你去吃些好吃的。”
吃饱了，晚上才有力气。
岁邯看着张正嘴角似笑非笑的表情，总觉得他不怀好意。
“我给你传的信，你看了么。”
“看了，我已经安排好阿那然的后路，往后他会过自己的生活，不再受张家和阿那颜的束缚。”
“你当真要对付阿那颜，她好歹是阿那然的母亲。”
张正摇头，他还不至于脏了自己的手，阿那颜联合黑狐给阿那然施压，恶有恶报，就算张正不出手，阿那颜也会遭到报应。
“你跟阿那然的关系，怎么从来都没有跟我说过，你该不会是怕我爱上那张一模一样的脸吧。”
这话倒是让她说对了。
“你让我如何不怕。”
他这话略显委屈，像是在控诉她的不忠不贞。
也是，岁邯这见一个爱一个的性子，张正没理由不怕，可他要对自己有信心啊，毕竟是相处了那么多年的老夫老妻了。
岁邯喏喏地抿了抿唇，其实她也没有那么花心啦，毕竟她的眼光那么高，真要是随随便便就喜欢上别人，也不至于身边只有这么几个。
张正捏住她的脸，让岁邯不得不看着他的眼睛。
“你该不会还想招惹别人吧？”
她那眼珠子一转，张正就知道她又在想什么。
看她眼神闪躲，说明是被说中了心思。
“好啊你，如此贪心，有我一个不够，还得去招惹外面的野男人，到底是外面的男人香，我看你今晚也别回去了，干脆就留宿在外，当是对你的惩罚。”
对她的惩罚，对他的奖励。
懂的都懂。
月亮不知何时升到头顶，洒下清冷的光辉。
……
“岁岁，能感觉到我的爱意么……”
岁邯睁开眼，看着上方的人，手轻抚上他的脸颊。
月光在他身周照亮一圈银边，镶嵌在深蓝色的天幕上。
”嗯……”
听到张正的喉结发出一声响动，眼角有些什么晶莹的东西闪过，但她还没看清，张正就把头埋进了她颈窝里，紧紧抱住了她。
他抱得这样紧，双手陷入她的肌肤之中，仿佛要把她嵌入自己的身体里，从此彻底融为一体。
……
她神志涣散中听到张正问她，“喜欢么？”他的声音闷闷的。
岁邯没有回答，……
月华流淌如水，……
锦鲤荡开水面，摇碎月光，向着夜色深处游离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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