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上的事,终归是要自己想清楚才行,白鹤淮语重心长地拍了拍苏暮雨的肩膀。
“其实有时候不需要考虑太多,你自身的感受才是最重要的,你考虑的越多牺牲的越多失去的也越多,看似周全,对你对他们都好,实际并不是这样,你不能因为你的一厢情愿,让他们被迫接受你的选择,人啊,最忌讳的就是自以为是。”
“你觉得好的结果别人未必觉得好,拿你的主观臆断去评判是非对错,终究还是太片面了,找个时间坐下来好好聊聊,问清楚对方到底是如何想的,收起那没用的无私奉献精神,自私一点,反而是件好事。”
她一番长篇大论,倒是让苏暮雨醍醐灌顶,他能懂白鹤淮话里的意思,但怎么做又是另一回事。
这世间事与愿违的例子太多,苏暮雨习惯了做最坏的打算,所以不会将美满的结局放在可能的假设里。
落九霄客栈,慕雨墨侧躺在床上休息,唐怜月推门而入。
“玄武使怎么也喜欢干些偷听的事儿,方才在外面听得可痛快?”
听到她开口调侃,忍不住为自己辩解。
“我无意偷听你们的对话,只不过恰好回来。”
他要是知道苏昌河会趁着他出门的间隙来找慕雨墨,怎么着都得在街上转上两圈,或者直接丢下慕雨墨去蛛巢找大家长算账。
慕雨墨打了个哈欠从床上坐起身,“那玄武使可有什么想问的?”
“你跟他很熟?”
“也没有很熟,但跟暗河其他人比起来,关系确实还算不错,勉强可以说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
默默应了一声,没再开口。
“玄武使很介意我跟昌河的关系么?”
“没有。”
“那你为什么不说话,我算是发现了,你这人一不高兴就成了闷葫芦,你要是不高兴你就说嘛,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呢。”
他们这些男人多多少少都有类似的通病,希望他们说的硬是要憋在心里,不希望说的倒是把喜欢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地写在脸上。
都是言语上的矮子,行动上的巨人。
想要藏,根本藏不住一星半点。
“你真的会在意他们心里在想什么吗,像苏昌河那样毫无遮掩地表露出来,似乎也没什么不同。”
她的区别对待,让身为外人的唐怜月一眼就看出来了。
“苏暮雨,他是个怎样的人?”
“他,很好。”
想了半天,也就只有短短的三个字。
面对自己喜欢的人,似乎很难用言语表达对方的好,因为心动的次数太多,所以根本说不过来。
“像你这样的人,也会对人报以真心么?”
“我这样的人,敢问玄武使,我哪样的人啊,喜欢调戏貌美郎君的女子?可我也是人啊,我也有心,会发自内心的喜欢一个人不是很正常的事么,不过此间事了,我倒是有些想放弃了。”
人这一生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她总不能一直追着苏暮雨跑,既然人家都说了只把她当妹妹当家人,何不将目光放在旁人身上,放眼这天下,丰神俊逸的小郎君不计其数,又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