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初春,草长莺飞,燕雀筑巢。
御花园湖心亭处,一众窈窕女子身着艳丽宫装,端庄正坐,曹丹姝坐在主位上,端庄微笑。
“她怎么还不来?”
“那可是官家独宠,架子大着呢。”
“听闻张娘子爱江西金桔,官家就派了好些人马专门为她运送金桔,民间百姓听闻此事,大量种植金桔,搞得金桔之价疯涨,着实令人艳羡。”苗心禾好似漫不经心的提起。
“我看她就是个妖妃,不仅珍宝无数的往她翔鸾阁运送,就连官家也日日专宠,这偌大的后宫就如同摆设一般。”王才人不屑回道。
东南鹅卵小路上,一袭玫红华服的张妼晗乘着雕花轿撵款款而来,风吹起轿帘,明眸皓齿,眉目如画,唇不点而朱,眉不画而黛,桃李丹华,张扬肆意,纤纤作细步,精妙世无双。
王才人见张妼晗那张脸,竟比满园春色还要耀眼夺目,道“不过一介昭容,架子摆的比皇后娘娘都大。”
曹丹姝眉头微不可察的轻皱,沉默不语。
“人家是官家亲封的昭容,还举行了我朝第一个册封礼,自是与旁人不同。”
“以色侍人,能得几时好?”王才人见张妼晗走进亭中,故意嘲笑道。
张妼晗款步而来,向曹丹姝行了礼,转身朝向王才人,笑道:“说呀,怎么不说了?刚才在皇后娘娘面前不是说的挺开心吗?”
“你……休要污蔑我,我何时编排你了,你没有证据休要污蔑我。”王才人狡辩。
谁不知官家盛宠张娘子,若是让官家知晓自己编排她,自己还能有好日子过吗?
“我说你编排我还需要证据吗?我乃官家亲封的昭容,你不过一介小小才人,我说你怎样你就是怎样。”张妼晗高傲回怼。
“你……你蛮不讲理。官家怎会喜欢你怎样霸道任性的女子。”
“谁借你的势敢这样对我说话?官家喜欢我便是刁蛮任性也喜欢。至于你,连以色侍人的资格都没有。满桌珍馐都堵不住你的嘴,真该再赏你两斤白醋。”
“你……”
曹丹姝见王才人说不过张妼晗,忙打圆场道:“张娘子,都是自己姐妹,何必如此咄咄逼人?莫要伤了和气才是。”
张妼晗笑着嘲讽道“听说娘娘最重规矩,可王才人以下犯上,娘娘非但不加以训斥,却反怪我伤了和气,如此看来,倒是传言有误。娘娘果真是个活菩萨,善良的很。”
曹丹姝想给自己安个祸乱宫闱的罪名,也要看她愿不愿意。
曹丹姝正欲说话,却见张妼晗梨花带雨,朝亭外跑去,一时之间竟有些反应不过来。
赵祯刚进入亭中,就见张妼晗眼眸含泪,似哭非泣的扑进自己怀里,哭哭啼啼的告状:“官家,他们欺负我。”
赵祯只觉心头一痛,自己一会儿不在她身边,她竟被人欺负成这样?罢了,自己的小姑娘自己宠。
赵祯看向曹丹姝,问道:“皇后,这是怎么回事?”
曹丹姝心中一慌,而后恢复镇定道:“回官家,不过是张昭容与王才人拌了几句嘴,小打小闹罢了。”
赵祯看着怀里委屈巴巴的小姑娘,神色冷峻道:“小打小闹?皇后,你何时如此不注重宫规了?”
曹丹姝听着话,心中慌乱,忙道:“是臣妾一时不查,请官家责罚。”
赵祯笑道:“罢了,此时非你之过。既然是王才人不懂规矩,那便罚俸一年,抄写宫规一百遍,好好学习规矩吧!”
“是。”曹丹姝勉强笑着接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