扮观音

“师兄今日所说的，是什么意思。”

既然睡不着，索性起来聊聊天吧。她没有坐起来，只是转了一个方向，不再像是之前一样刻意的背对着他，想要伪装出来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这样寂寞的晚上，确实适合拿来谈心，好理清楚他们之间的感情，未来究竟应该如何走下去。

马文才应了声，他本是习武之人，即使是在黑暗之中视物也远超旁人，何况天边时不时的还有这一两道闪电划破黑暗，叫他可以清楚的看见文曦的脸。她侧躺在床上，仰着头看着自己，眼睛里像是两颗星子一样，熠熠生辉。

“自然，我其实没有遇见过什么心动的姑娘，对你所说的那些，也都是真的。我和家里的关系不好，这些我没什么需要骗你的，我第一次遇见你的时候就在想，你真的好像我小的时候养的那一只兔子一样，小小的很可爱。我想，我大概是那时候就喜欢上你了。”

雪文曦沉默，马文才不懂这些东西，难道她看上去就是很擅长的样子吗，她的人生之重，有三分之一的时间事做一个男子的身份去面对其他人的，那时候他们是不会对自己有些什么留手的，所有的后果，都由她来承担。

母亲不是没有留意过她的婚事，就像是之前的时候说过，如果没有风庭俊出手的话，说不定自己就选择了家人来获得一笔嫁妆，好想法子给文轩看病，这么些年，靠着一张还算是好看的脸，愿意娶她的人也不是没有，有些也愿意帮着她一起照顾家里的人。

可是她就是觉得心里总是缺了一块，不愿意去过这样的日子。其实也不是没有遇到过诚信来求娶的，哪怕是看在这一张脸的份上，可是她就是不甘心，不甘心自己的一辈子要落在他们身上，所以从来都没有答应过。

这也是她第一次的心动，就心动到了这样的一个人物身上。即使没有家室，单凭师兄的品貌才华，都是不少人心目中完美的夫君人选，可是自己呢，即使是侥幸进了学院，也不过是借着风庭俊的光，单论出身，自己甚至于连读书的资格都没有。

即使是得了师兄的喜欢，可是清醒下来之后，结亲，结的是两姓之好，是两个家族之间的事情，他们之间，当真合适吗？

“我是不是从来没有与师兄说过我家中的情况，我家中还有一个双生弟弟和母亲。文轩，就是我弟弟的名字，只是他从来身体不好，总是呆在家里，出门见人的次数，甚至于还没有我来的多。而我之所以来到尼山书院，也有他的缘故。”

“文轩身体不好，尤其是随着他长大之后，身体是越来越糟糕，母亲一个人的收入根本没有办法满足文轩身体的需要，所以我总是会扮作男孩子去街上挣钱，甚至于仗着自己读过一些书，在云上学堂招生的时候帮着学生作弊，然后被抓了。”

“他告诉我说，只要我愿意好好读书，不要浪费自己一颗脑子，就愿意帮助我解决家里的生计问题，即使那时候我用着的是文轩的身份，也知道他很有可能是在提前收揽谋士，但是我还是同意了，因为文轩那时候病得很严重，我很需要钱，甚至于想着要不要嫁人来换取嫁妆想办法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