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还是少年人的身量，但是怀抱已经足够有力，牢牢地握着她的腰肢，垂眸看着半趴在自己身上的何昭君。凑近了看，她的眼睛像是天上的琉璃一样，但是眼底总是有着一种疏离感，那是他昨天晚上的时候就发现的，在说起雍王的时候，她的眼底总是一片的冷漠，像是毫不关心他们的生死一样，但是又不愿意放过他们。
她的眼睛里其实没有那么多的恨意，或者说那种恨意不是对着雍王的，可是她又不愿意放过雍王一家，看上去实在复杂。如果不是说起何家众人的时候眼睛里还会带上些许的笑意，有那么一个瞬间，他真的觉得是九天之上的神女落了凡尘。
虽然她坐在那里的样子，确实很像端坐台上的神佛，尤其是抬眼的那一瞬间，眼睛里的冷漠还没来得及收起来，眼底像是淬了碎冰一样，像极了不染凡尘的仙人。
可是昨天晚上回去的时候他也不是什么都没有做，他虽然是与京中的这些女娘们没什么往来，但是他军中也不是只有自己一个人，像是他身边的两个副将，也都是京都的人，他们家中总是有人见过何昭君的，他今早的时候一早就去见了几个之前与何昭君有过来往的军中家眷，询问了一下她们之前的何昭君。
一开始的时候只是想要了解一下她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毕竟，昨天晚上，虽然说出口的那一瞬间或许是有着冲动的，可是不管是什么原因，说出口的话，他从来都不会后悔，不管是什么原因，既然她昨天临走的时候答应了自己的求娶，那么她就是自己的未婚妻了。
他原本只是想要了解一下她的喜好，毕竟明日里就是宣后的生辰，如果没什么意外的话，他明日的时候应该是会将她带去给文帝和宣后看一看，自己好歹也是他们看着长大的，不得不说，在父亲离世之后，姑姑又疯了，也不能陪在自己身边，他总是要一个人在外面生活，他的那个名义上的父亲更是不如死了，或许文帝与宣后，还有在宫里的那些时光，虽然有的时候会受到那些王子皇孙的排斥，但是已经是自己难得的在阿父死后最平静的时光。
虽然，自己对于他们很难报以完全的信任，自己在人间活着的唯一目的就是报仇，当年的那个霍无伤已经死去了，活着的，只是一个复仇者而已，所以从始至终，他都没有想过要娶亲这件事情，即使是文帝催促了无数次，他也没有动过这心思。
一来，是京中的那些姑娘们实力错综复杂，凌侯的姻亲关系遍布京中，总是与他沾亲带故的，自己觉得恶心。二来，他活着的唯一目的大概就是为了报仇，为此他可以牺牲一切，包括性命，自然是没有这个必要来牺牲一个无辜的姑娘的幸福的。
所以他在遇见那个让他还算是感兴趣的程四娘子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做，充其量是让她或者，好让自己在多看一些好戏，尤其是她和裕昌王姈等人对起来的时候。对她们，自己从来都是不喜欢的，只是也懒得与她们计较，但是不代表自己不喜欢看她们出丑。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在军营之中第一眼见到何昭君的时候，他就很有一种想要让神佛与自己一起沉沦在这人间苦海之中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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