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益!
凌不疑咬着牙,听着底下的动静。原来还在想着是哪里来的伤疤,这要来看,原来是狗咬狗留下来的啊,只是不知道是当年的哪一只狗,咬了人之后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这么多年的时候只查凌益一个人,有着太多的东西没查出来,如今倒是可以从他那里下手。
心里是这样想的,脑子里也知道自己应该冷静下来,趁着好不容易有了新的线索,想办法查出来当年到底有哪些人参与了那件事情,这不就又知道了一个该死的吗,只是即使是告诉了自己无数次要冷静,现在是防线钓鱼的时候,不能就这么杀了他,他的掌心还是一片的血肉模糊,十指狠狠地恰进肉里,留下一个个半月形的伤疤。
瑟瑟看着底下,虽然对于这些东西并不怎么了解,但是感受着身后凌不疑地动作,回头看他,眼睛里是挡不住的担忧。好歹这个人也是昨天才刚刚说要娶自己,不会今天就要结束了吧。这个时候她完全没有想起来,似乎今早的时候她还在想,要不要去拒绝他,说昨天晚上的时候只是自己一时之间脑子抽了筋,毕竟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们之间一样都没有。
太子还沉浸在刚刚知道的事情之中,自然是没有什么多余的心神来管他们之间的这些风月之事,只是呆呆地看着下面,那个人嘴里骂骂咧咧的,完全没有上午的时候对着自己说好话的可怜模样,偶尔目光扫过了那三个孩子,也不再是上午关怀的样子,而是一脸的不屑,这样巨大的落差,他还是第一次经历,自然一时半会,消化不了。
瑟瑟感受着身后这人不平静的心绪,艰难地一只手拽着他揽着自己的那只手臂,颤颤巍巍地在他怀中换了一个方向。莫要看着凌不疑站在上面毫不吃力的模样,太子也能一个人在上面好生站着,便觉得这上面平稳的很,实际上,如果不是凌不疑支撑着她身上的重量,按照她的体力,她根本没办法再上面站着这么长的时间。
虽然是出身将门,但是无论是作为瑟瑟,还是何昭君,都从来没有接触过武功这些东西,。瑟瑟是因为那时候没有姑娘家练武的,即使她出身武将家中,至于何昭君,则纯粹只是何家心疼她,不愿意让她去吃这个苦,反正何家家大业大的,,也不需要她一个小女娘去拼。
太子好歹小的时候也是跟着一起学过的,只是没有凌不疑这样出色,但是一个人在这上面站着,还是没什么压力,只是可惜了自己,一窍不通,本来就不怎么站得稳,如今还要想法子去看身后的凌不疑的表情,则更是艰难。
好在他察觉出来了自己的意思,帮了自己一把,这才有惊无险的转了个身,看着他垂下来的眼眸,里面藏着那样炙热的火光,恍惚之间,瑟瑟好像透过了火光看见了另一个自己,那个在听到了父兄死去之后,无力报仇,只能一把火了断了自己的瑟瑟。
她注视着凌不疑的眼睛,像是与过去的自己对视一样,一样的仇恨之火在眼中燃烧,她才恍惚意识到,自己原来,从来没有忘记过仇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