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回到军营之中，凌不疑都在回想刚刚王姈说过的话，对于文帝，他总是会下意识地忽略那些不对劲的地方，选择去相信他，但是如今被王姈这样直接的说出来之后，他在回想起来，却发现自己也想不起来印象之中最开始带自己回宫中的文帝是个什么样子的。
他不知道王姈说的那些是不是真的，也不知道当年孤城的案子到底是不是与越氏有关，与小越侯有关，但是最起码给了他新的方向，他回忆着小的时候还住在宫里的时候，那时候文帝像是父亲一样，会关心自己的生活，会带着自己去祭奠霍家。
可是王姈所说的，他早就知道了当年的事情里面还有越家的插手，可是这么多年全国上下谁不知道文帝对于越家的偏爱，对于越妃的偏爱，永信宫与长秋宫并立，无论是什么场合，与他同起同坐的，永远有越妃，人尽皆知。
他曾经一直觉得，陛下一定会帮着自己复仇的，不然也不会每年孤城事发，霍家的祭日的时候，每一年他都这么的难过。他一直以为，只要自己找到了足够的证据，陛下一定会给他们做主的，可是如今知道的事情却打破了他的认知。
梁家兄弟都是跟着他一起的，自然也知道刚刚王娘子与少主公之间的对话，他们就是当年霍家的旧部，后来少主公入了军营，自然也顺理成章跟在了他身后，也算是少年相识，自然对凌不疑对他也是有几分了解的，自然直到他对于文帝的信任，只是这时候，他们也只是一个下属，自然是没资格干涉少主公的决定的。
心里下定了决心，等回去遇见了少女君，一定要让少女君劝一劝少主公。凌不疑这时候自然是没有心思去管他们两个人挤眉弄眼的在说些什么，看了眼他们两人，随即一扬马鞭，“磨蹭什么，赶紧回去，回去之后查一查越侯，知道吗？”
他看着窗外的景色，不知道什么时候，天就变得黑了，窗外一片压抑，等会将会下一场大雨，也不知道会带出来些什么。
“怎么了，今日不顺利吗？”
瑟瑟回来的时候就看见他坐在窗户下看雨，外面的乌云阴沉沉的，带着一种压迫感，她站在门外，抖去衣服上参与的水珠。这场雨来的太突然了，回来的时候突然就噼里啪啦的落了下来，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宣后和太子直接就回去了，她出来的时间已经很长了，等瑟瑟将两人送上了马车，回来的时候突然想起来，自己还答应了何肃要给他带街东的那家桂花糕，所以回来的就慢了一些。
听到声音，凌不疑回过神来，想起来瑟瑟之前就不喜欢自己与三皇子牵扯在一起，再加上她曾经也是经历过皇家的，想起来刚刚王姈问自己的话题，鬼使神差般的问起了瑟瑟。
“瑟瑟，你觉得陛下，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她们之间讨论过太子与三皇子，但是从来没有说过文帝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人，他也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如今仔细想起来，只觉得到处都是不对劲的地方。
瑟瑟讶然抬头，看着一脸认真的凌不疑，以及他藏在衣袖之下紧握着拳头的双手，“凌不疑，他是个君王，还是个开国之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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