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做什么。”
他还没来得及往外走，就被一只素白的手拉住了衣角。长琴的脚步顿在原处，心口某种预料叫他不敢再多说些什么，只能站在那里，近乎是屏息听着她接下来的话。
“我问你，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是长琴还是柳折商。”
听见问话，长琴连忙回头看向素锦，“我不知道你所说的第一次指的是什么时候，我来的时候，是婚礼的前一会，柳折商不愿意与你在一起，哪怕是被恒远侯关在房间里，不允许他和外面的那些花娘们厮混，他还是想要跑出去，然后就意外没有了，于是我就成了他。”
素锦沉默了片刻，仰头看着他，察觉到素锦的眼神，长琴的眼睛突然就亮了起来，像是一只离家了太久之后好不容易遇到一个主人愿意收养它的等待着主人抚摸的流浪狗，叫人忍不住心中一软。素锦伸手，遮住他的眼睛，而后慢慢抚摸他脸上的轮廓。
“那就是了，我虽然是与他被抓到在一起才有的这门婚事，但是那时候我被人下了药，怎么会知道自己身边躺了个谁，昏昏沉沉的，自然是没有见过他的样子，等我收拾好了的时候，他自然是被请了出去，皇后再是如何，这点面子还是要的，总不能当真就让我和他那样衣衫不整的站在一块吧。”
“我只知道是谁，但是那时候还真的没有见到他。我好歹也是一个受害者，虽然不太明显，但是看在我还有个郡主称号的面子上，他们总是要维护我的面子的，所以后来也没让我见过他，我是在回来之后才让人去打听的柳折商的消息。”
“至于选择嫁给他，则更是简单，他是个纨绔子弟，却偏偏家里只有他一个人，加上公婆好像也不是个名声差的，加上对于他们儿子态度的愧疚，日后的日子，想来应该也不会太难过，最起码比在叶家自由，说的好听些事表小姐，直白一些不还是寄人篱下。”
“其实他并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但是即使我放弃了这次的选择，有了新的人选，但是为什么这个人就会答应选择我，我不能确定，即使我有看好的人，就一定能够获得同意。与其像是大姐姐和三姐姐一样，最起码柳折商不算是个难以接受的对象。”
想到这里，她手指的动作忍不住重了一些，在他眼角的地方留下了一点殷红的月牙一样的痕迹，像是眼尾的地方染上了一点桃花的花瓣一样。他的眼睛被自己的手挡着，遮住大半张脸，只留下一点红色的唇，像是染红的枫树一样。
“其实那天之前，我都没有想过婚后生活是个什么样的，大概好一点的话，就是相濡以沫，要是他算不得好的，话，那就相敬如宾，哪怕是他想要做些什么，看在他受了无妄之灾的份上，我也能与他两不相干，直到那一天你掀开了我的盖头。”
说到这里，她笑了笑，遮着他眼睛的手也随之拿开，一点阳光照进他的目光之中，像是琥珀一样，另一只手随着向下一滑，轻柔地点在了他的唇上，像是风一样短暂停留了一瞬。
“其实我开心，那一天，我遇见你的时候，是长琴，从始至终陪着我的，也是长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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