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无心放下手里的动作,将她的手重新塞回僧袍之下,轻咳一声别过头去,假装没有听出来萧瑟话里的意思,“或许,脉象上似乎没什么大问题,不过是体虚了些,以及功法反噬,按道理来说身上不会这么发烫,加上她手里还握着一个小竹篓,我见过南疆的人用这竹篓抓过毒虫,我怀疑是中了蛊毒。”
萧瑟眉头一皱,暂且放下了自己心中的猜想。原本以为是中了药谁知道会是蛊。他在宫中长大,种种丑陋也算是见过不少,宫里那些不得宠的妃嫔们为了吸引帝王的注意力什么手段没有使出来过,他也不算是没有见识过。只是无心不想提及这个话题,他自然也没必要死追着不放。
中原武林素来瞧不上外人,不管是无心所在的天外天,还是以蛊毒立身的苗疆,中原武林都不怎么喜欢与他们打交道,总是觉得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因此在中原想找一个对蛊毒有了解的大夫还真的不容易,就连皇叔当年知交遍天下,可是对于南疆这样排外的地方,也没什么交情。
若是这姑娘当真是中了蛊毒,他们一行人还真的是不敢轻举妄动,生怕多动了哪一步,反而是害了她。只是看着她现在的模样,若是什么都不做,只怕这姑娘也坚持不了多长时间。
他伸手将那姑娘的手又拿了出来,就瞧见素白手腕上一点红痕,看上去是有人用手抓着她的手腕留下来的痕迹,萧瑟神色一转,瞬间明白了刚刚无心消失不见的那只手在袈裟底下做了些什么,挑眉笑吟吟地看了一眼无心,然后才低下头去自己感受着手上传来的脉象。确实如同无心所说,她身上的表现与她脉搏上的东西截然不同,只是不知道这姑娘到底是得罪了谁,被人下了蛊。
想到南疆的名声,萧瑟又撇了撇嘴,或许不是这姑娘得罪了谁,是她遇见的那个南疆人有病。萧瑟想起来前几日他们赶路的时候遇见的一个苗疆青年,说是什么他喜欢的姑娘要嫁人了,他要去给那姑娘的情郎下情人蛊,好叫那人一辈子只能喜欢他心上的姑娘。
萧瑟几人见他行色匆匆,原本是没有交集的,只是雷无桀好奇地多瞧了他几眼,加上中原武林少见这样的人,想要上去说上两句话,却见他为了让小二让出这客栈里最好的房间,直接放出来几只数米长的大蛇,盘旋在那客栈之上。雷无桀瞧不过那大蛇吓到了来往的客人,想要上去说两句好话,就被记恨上了,反手就想要给他们下蛊,还是关键时候和尚的心魔引有些用,看出了他内心深处在乎的东西,用那姑娘成婚在即给打发走了。
想着那不久之前刚刚遇见的南疆青年,萧瑟心里一顿,仔细打量起无心手上的那个小竹篓来,越看越像那天挂在那人腰上的那一个,当即没好气地笑了。看来他还真的喜欢给人下蛊,只是这姑娘,不知道是不是就是他那个传说中的心上人。若是是,这也太倒霉了吧。
无心哪里知道他心里所想,自己的心魔引可看不见这样七窍玲珑心肠的黑心家伙,只是看着他把脉之后一直不说话,还以为他在那里思考有没有什么法子,轻轻推了推萧瑟。
“怎么样。”
萧瑟回过神来,点了点头,“应该是,而且你看这竹篓,像不像是我们那天遇见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