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夜归离

听到这句话，慕瑶若有所思，只是在那之前先有反应的是那个看上去已经虚弱得现出原形的毕方鸟，一阵灵光闪过，原地出现一个丰神俊朗的青年人，穿着一件金红二色织就的拖地长袍，气度高华。他有一双很是潋滟的桃花眼，和一头迤逦的拖地长发，发尾微微泛着一点红色，叫人目眩神迷。

“你兄长之前也说过这样的话，他说我罪不至死，所以将我封印在此处。说起来，我和他也很多年没有见过了，不知道卓大统领如今，可还安好。”

卓翼宸没想到他会询问自己兄长的事情，就像是冉遗那时候也会说起兄长因为自己做噩梦向冉遗讨要过鳞片的事情，他有些僵硬，咬了咬唇，看上去竟还有几分可怜，“三年前，朱厌暴乱，兄长，死在了朱厌手中。”

“是吗？三年前，如今，又是几年了？”乍然听到这个消息，毕方有些怅然，他和卓翼轩之间虽然算不上是朋友，但对这个小捉妖师也称得上是欣赏。妖的寿命远比想象的要漫长一些，他原本以为和卓翼轩会是最后一次见面，只是这一次遇见了他曾经说起过的弟弟，却没想到他死的比自己所想象的，还要早上一些啊。

“五年，距离哥哥的手札上记载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五年。”

“五年啊，你们过来的时候有没有路过镇子上的清泉山庄，山庄庄主的女儿，如今可还安好？”

“我们，我们并未路过此处。”

“是吗？”毕方鸟的语气里并没有卓翼宸以为的遗憾，“说明我与她，却还是有缘无分，不见也好。不知道，她就永远安好。不过你们现在在这里，又是想要做些什么呢？”

“怎么，小卓统领也要掺和一把？就算是我相信小酌统领，你身后的那些人，又会相信我一个妖说的话？”

慕瑶聪慧，从卓翼宸等人脸上神色就看得出来，这几个人和崇武营之间大概是有些不合，相对口口声声都是“合作”的崇武营，慕瑶自然更愿意相信会说出不杀“无辜之妖”的卓翼宸，低声询问着文潇等人之前发生的事情。文潇也没瞒着，直接将冉遗的案子和崇武营之间的关系一点一滴说给了慕瑶听，谁知道慕瑶还没说话，慕声先是第一个跳了出来支持卓翼宸。

他一直因为自己的身份而自卑，如今眼看着阿姐似乎有改变想法的可能，哪怕是对这些抢夺阿姐注意力的人不满，却也表现得很是积极，要是阿姐可以接受这些妖的话，自己和她感情更加深厚，想来，应该更容易接受自己吧。

“只要你说，真假与否，自然有我们判断，我们不会无条件相信你说的，但是也不会一味认为妖所言就都是假的。”

“就算我说的是真的又如何？你们相信了又如何？难不成，人的屠刀还会对着人族吗？何必多问。”

这话一出，先白了脸的竟然是朱厌。卓翼宸没好气看了一眼这个不会看场合的大妖，说你了吗就跳出来，不会是想要临时反水去和这毕方鸟混在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