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赵远舟的话，文潇脸色勉强镇定了下来，扯着赵远舟的衣裳摇了摇头，表示不必和这样的人进行口舌之争，还是想法子打破这里尽快出去才是正理。朱厌眉头一挑，看着乘黄，见乘黄满脸都是有恃无恐的样子，开始向四周搜寻。刚刚还没有发现，如今看过去，这里摆放着各种各样的人偶像，人偶的表栩栩如生，嬉笑怒骂，好像下一瞬间就要活过来一样。
活灵活现，却全都围绕着他们，看上去有些渗人。文潇忍不住摸了摸手臂上的小疙瘩，顺着大妖的目光看过去。有神色恐怖的寻常百姓，也有面含微笑的贵族少女，有手持利刃的青年刺客，也有眉眼慈悲的救世神明，文潇冷眼旁观，还有几个面目狰狞的大妖，连獠牙上的血迹都清晰可见，当真是，可怕极了。
“怎么还有一尊神女像。”
“放下她！”
和慕瑶的声音同时响起的是乘黄的怒斥，慕瑶反应迅速拿起刚刚看见的那一个人偶，穿着鹅黄色的袍子，上面还有着精巧的绣纹，神女眉眼含情，目光温柔，却有几分眼熟。众人的目光落在文潇身上，又回头看向慕瑶手里的人偶。
“所以这就是初代神女的样子？”
文潇瞧着慕瑶手里的神女，摇摇头，“我不知道，关于初代神女的事情记载的很少，师父也只会和我说起师祖，但是初代神女，听说她最后并没有留下徒弟，而是在她死后白泽令自行飘出大荒寻找到第二代神女的踪迹，而后依靠白泽令里的传承承担着白泽神女的责任。”
“而我和师父，都是先跟在先神女身边学习，而后师父死去，继任成为白泽神女的。或许初代白泽神女的故事，最了解的，应该就是眼前人了。但我知道，每一任白泽神女都是心怀天下之人，她绝不会想要看到你为了复活她的性命牺牲掉这么多人的。乘黄，收手吧，生死不可违抗。”
“你懂什么！”乘黄神色激动打断了文潇说的话，“是啊，她善良正义温柔，是时间最美好的女子，可偏偏就是她这样的好人死了，而那些罪恶的妖怪还活在世上，就像是那个连累了白泽神女染上瘟疫的蜚，他居然还活着，还在人间快活的活着，凭什么，凭什么死掉的要是她，那些人不是更应该死掉吗？”
“那些人的性命可以换回神女，应该是他们的荣幸才是，自己的一条烂命居然可以拯救一个神明。”
文潇看着执迷不悟的乘黄摇了摇头，神态悲悯，在那一瞬间，乘黄居然从她身上看到了初代白泽神女的影子，他有一瞬间的出神，就是这一瞬间被早就忍无可忍的慕子期捉住了机会一下子冲了出去，手中燃起的符咒击中了乘黄的心口。乘黄睁大了眼睛低头看着胸口的位置，眼神竟然还能称得上一句纯稚，心口的位置瞬间被点燃，带着一种空落落的麻木。
“轻岚。”
初代白泽神女轻岚，就像她的名字一样，是一个雾一样轻盈缥缈美丽的女子。慕瑶手里拿着的神女相也好像是一阵雾气一样散开，柔柔落在乘黄的周身，他的胸口烧成黑色，隐隐约约透露着噼里啪啦燃烧的响声，还有着一种木质的香气。乘黄却浑然未觉，只是身后想要挽留住那一点雾气，将他们笼罩在心口。
“轻岚。”
“他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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