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夜归离

房间外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朱厌眼神一凛，迅速转身看向门口的位置，低声道：“有人来了。”

卓翼宸也立刻警觉起来，抬头看向门外。月光下，一道黑影站在门口，月光将影子拉长投注在门上，卓翼宸抱着怀中的云光剑，云光剑依然安静，看来不是大妖，“是谁？”

慕声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打断了他们的思绪，“是我，一直都在这里，怎么，你们两个终于是打情骂俏完了？”

瞧见来人，朱厌和卓翼宸松了一口气，只是内心还是有些担忧，慕声见状，嗤笑一声，“好了，我对你们是妖还是人没什么想法，我来找你，只是因为我在你带回来的书里面找到了一点还算是有趣的东西。”慕声说着，摇了摇手中的书册。

朱厌顿了顿，他带回来的东西确实有说过大家可以一起找找其中有没有线索，但他们大多数都不认识这上面的妖文，也就是两位山神一起看了一点，风絮和相柳不知道跑去了哪里说是要找个帮手一去不复返，却没想到慕声也能认识这上面的文字。朱厌留了一点小心思，凑过去看着慕声拿在手上的书册，唔，就是妖文啊，捉妖世家还学这个？

自然不会，毕竟，慕瑶和柳拂衣就不认识。朱厌脸上依旧是笑着的，“没想到啊，慕公子还会妖文。”

慕声神色不变，看着朱厌，“我生母教过一些，不多，但够用了。这是我从初代白泽神女的遗物中找到的，里面记载了一些关于白泽令的隐秘。或许对我们有用。”

朱厌见状，也不再说这些，而是看慕声指出来的文字，书页上的字迹已经有些模糊，但仍能辨认出内容。他的目光在字里行间快速扫过，眉头逐渐皱起，怎么可能，如果是这样的话，那，那些神女的灵魂，岂不是都在其中。那白泽神女又算是什么，或者做神女，死后成妖魔吗？

“怎么可能，白泽令不仅借助那些被封印的妖怪吸收吞噬他们的妖力，还是一个容器，用来封印历代白泽神女的魂魄，借此滋养白泽令。会被选为白泽神农，体内或多或少都会有一些神族的血脉，而那些血脉维持白泽身上的神力，毕竟，白泽说的再好听，叫什么神兽，本质上也是和我们一样的大妖而已。”

夺去白泽神女的血脉而成为神器，汲取大妖的力量壮大自身，白泽令这么多年，到底做了些什么，到底有多少白泽神女，在白泽令的炼化之下魂飞魄散，连轮回转世的机会都没有。至纯至善的白泽神女被剥夺灵魂，只为了延续白泽神女这个传说。

朱厌合上书册，眼中闪过一丝冷意，他想起了赵婉儿，那个和自己关系最好的白泽神女，死在自己手下的白泽神女。他原本以为赵婉儿已经轮回转世去了，原来她还在白泽令中被当做一块养料，或许，忽然，朱厌猛地抓住卓翼宸的手，“你说，要吞噬一个人的灵魂需要多长时间。”

卓翼宸不理解，卓翼宸不知道，但他还是握住了朱厌伸出的手，安抚着将他揽在怀中，一直到朱厌平静下来，眼尾的妖纹逐渐散去，他好像又变回了赵远舟的模样，而不是在卓翼宸父兄的尸体被送回来的时候，那些人口中的青面獠牙的大妖。

“没关系的，没关系，只要我们找到了，只要我们找到白泽令，那些人，总是有办法回来的，或许还没有完全散去，或许还剩下一点，只要我们足够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