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目鱼

夜色沉静如水，周姑娘和白玉堂的身影在房顶上调动，随着他们越来越深入，硫磺的味道也逐渐清晰起来，青砖缝隙渗出阴冷的水珠。周芷若的指尖在墙壁上轻轻叩击，九阴真气如蛛网般在砖石间延展。东南角传来细微的"咔嗒"声，她突然按住白玉堂手腕："火线埋在三寸之下，东墙第三块砖是引线枢纽。"

曾经被赵敏绑在万安堂之上，她就是在那时候失去了视作亲母的师父，对于火药，她钻研了很长时间，没有提前发现救下来师父，可以拯救几个无辜的姑娘，也算是一件好事。

白玉堂折扇钢刃旋出十二道寒光，承重柱在金属撞击声中迸出火星，“凶丫头说什么呢，小爷也是你能支使的。”嘴上这样说，白玉堂的动作也没有停顿，“你欠五爷一个人情，等到了开封府，你得请五爷吃上半个月的鲤鱼才是。”

梁木断裂的轰鸣震落簌簌尘土，周芷若袖中银针连成银链，针尖精准挑断七根浸满火油的麻绳。最后一根引线很是隐蔽，她足尖勾起杜小姐那里顺手带上的鎏金步摇，反手掷向青砖缝隙——"轰隆"一声，整块地砖翻转，露出下方奔涌的暗河。

“你怎么还带了这玩意。”周姑娘只是俯身查看底下的暗河，胃炎看了一眼白玉堂，“不然？还不知道进度如何，需要在这里呆多长时间，不然拿自己的东西暴露了身份怎么办。你说这暗河会通往哪里，开封府的人就要到了，他们应该很快就要炸了软红堂来一个死无对证，好叫小侯爷的罪名完全压在身上，不知道能不能利用这里先将那些姑娘们送出去。”

白玉堂也跟着一起俯身看着底下的暗流，水流算不上湍急，但对于一大群应该是没有学过武功的姑娘们来说，要从这里脱身，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再说了，也不能确定这地下一定会有出路。活水，也有可能是水能过但人钻不过去的孔洞的。

白玉堂还没想完，周姑娘已经跳下了水中，白玉堂只来得及抓住她一小节衣袖，而后就被丢下一句，“我下去瞧瞧这里面情况怎么样，你在这里守着，要是有人来了，见机行事，堂堂锦毛鼠，总不至于连看门都看不好吧。”

“诶！”白玉堂看着水面上晃动的一圈涟漪，简直是绝了，眼下也只能是在这里等着周姑娘回来，约莫一炷香的时间过后，周姑娘从水里钻出来，水珠扑簌簌落在地上。白玉堂颇有些不自在转过身去，“行了，回去再说，免得你这里又冻出个什么毛病来，五爷我可不是那等不近人情的人。”

周姑娘被推着离开这里，江湖儿女，哪里就那么容易冻出病来，只是她也知道白玉堂这家伙嘴硬心软，加上这里若是有人过来还不好解释，要将所有的姑娘们都送走也不是一时片刻的事情，周姑娘点点头，“行吧，那我们先将这里隐藏一下，省得被人发现，而后，还是去杜姑娘房间吧，她被关在这里的时间最长，或许听到这些，会想起其余线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