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农军的日子渐渐安稳,虽未正式复国,但占据的地盘和影响力已不容小觑。共工老爷子乐得清闲,将越来越多的事务丢给相柳,美其名曰“锻炼年轻人”,实则常常溜去钓鱼或是找老友喝酒。
相柳肩上的担子重了,但在清水镇的小家里,他依旧是女萝一个人的“防风邶”,或者说,是女萝专属的“百变相柳”。这日阳光正好,女萝窝在院子里新添的软榻上,晒着太阳整理她最新的话本子收益账目——如今“萝娘子书局”可是大荒最受欢迎的书局之一,她的那些融合了现代狗血与古代传奇的故事,销量好得惊人,轻轻松松负担了一大半的军费,相柳早就不需要早出晚归去挣钱了。
等相柳处理完军务回来,看到的便是自家夫人眯着眼,像只餍足的猫儿,数钱数得眉开眼笑,手边还散落着几本她自己的大作。
他眼中泛起柔和的笑意,悄无声息地走近,目光扫过那些书名,嚯,这么长的时间过去,她取名的艺术还是一样,惊世骇俗。《冷面军师狠狠爱》、《高冷大妖救救我》……这些都是女萝早期以他们为“原型”创作的故事,虽然她坚决声称只是“艺术加工”,在军中乃至大荒都广为流传,为他本就复杂的名声又增添了无数暧昧的色彩。
相柳拿起那本《十八个头如何吵架》,随意翻看了两页,看着那上面写着他们因为中午吃什么而吵架,挑眉,“夫人,为夫也很好奇,我们何时吵过架?还是用十八个头吵?难不成是夫人对我有什么不满,想要接着这个机会发泄一下。那可就是我的不是了。”他的声音里带着戏谑。
女萝睁开眼,看到是他,笑嘻嘻地扑过来挂在他脖子上,“哎呀,艺术源于生活高于生活嘛!这叫未雨绸缪,万一以后我们吵架了,你可以参考一下?比如这个头负责说理,这个头负责卖萌,这个头负责生气……”她手指胡乱点着他的胸膛,仿佛那里真的藏着好多个头。
相柳失笑,低头蹭了蹭她的鼻尖:“不会有那天。”他顿了顿,拿起另一本《穿越之高冷蛇王轻点宠》,眼神变得危险,“不过,为夫倒是想知道,‘轻点宠’是何意?莫非夫人觉得为夫平日里,不够温柔?”
女萝瞬间想起某些不可言说的夜晚,脸一红,嘴硬道:“那、那是市场需求!读者就爱看这种!再说了,”她眼珠一转,开始倒打一耙,“谁让你老是顶着一张‘生人勿近’的脸,我不写点反差萌,怎么让读者知道你私下里其实,唔!”
话没说完,就被以吻封缄。
良久,相柳才松开气喘吁吁的她,雪白的长发与她的青丝纠缠在一起,嗓音低哑,“夫人既然对为夫的‘私下里’如此有心得,不如,我们再深入探讨一番?也好为你的新书积累素材。”
“喂!相柳!现在是白天!而且我的账还没算完……唔……”
阳光透过窗棂,温暖地洒在纠缠的人影上,以及那几本被无情扫落在地、仿佛在无声抗议的话本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