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月‘依言’闭嘴,摊手,“王爷的意思,本妃明白了,只调教让人转性,目测半年,半年内,还望王爷忍着点,尽量不要见她。”
半年实有些久,但婉儿此性情着实要不得,他想和她幸福,可如此性情,如此多的男人窥视,他只觉那未来布着层层迷雾,根本看不到希望。云南珏强压住冲动,点头同意了。
半年很长,分开的每一日每一时辰都是煎熬,却也很短,那备受欺辱的幼时,一个接一个的半年,他不也熬过了。
玖月也许居心否侧,但他已将此令牌给于颜丰,若玖月再有过分,必能命令王府所有的侍卫出手,如此一来,婉儿应该不会受委屈。
“令牌?”玖月勾起唇角,轻轻将令牌一抛,“给你你就收着。”
只有颜丰收着,云南珏才会相信颜丰没有叛心,才会相信赵婉儿没有受委屈。
一旁,跪在低声的颜丰忙接住,收好,“奴才遵命。”向来主子与臣下只可共苦不能同甘,他是下属,也不奢望能入王爷眼,他也一向秉承本分,可赵姨娘的事情让他明白,就连做好本分,也不定能得到善终,背叛王爷心有歉疚,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想活,希望王妃真能如承诺般,五年后,许他隐姓埋名富甲一方。玖月与赵婉儿不对盘,云南珏是知道的。
第一次放权给玖月教训,乃因他心中期待,结果赵婉儿遍体鳞伤,云南珏爱她,也许这爱真假能辨,但看着她气若游丝的哪一刻,他的心真真地痛到了极致,那一刻,他想杀了江玖月,更不能原谅自己。
然而他却又一次的放权,且一放便是半年。
无论怀疑心上头放荡无耻,或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或是帝国奸细的疑心,事后云南珏心有内疚。
他怎么又将婉儿送到那个女人手中了,二人恩怨不浅,后宅之中,折腾人的法子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就如幼时,他被淑妃抚养,分明如履薄冰,父皇却夸淑妃对他视如己出。他如何就忘了,那些只听听便让人胆寒的阴私……
云南珏越想越觉得不安,愧疚充斥胸中,渐使他喘不过气来。
又忽地想起,自那日与玖月商议,便再没去看她一眼,她伤得极重,撑着残破的身体,微弱地求他为其撑腰,他撑腰而去,却不见回去……
云南珏坐不住了,立刻抬脚赶去道歉。
什么半年之内尽量不见面,不见面如何知晓婉儿是否真的过不好?
进去熟悉的院子,眼前场景却让他惊呆了……
心上人正被人轻轻地揽在怀中,温柔的安抚,忽而吻住了她,怀中女子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却在渐渐回应……
云南珏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离开的,两脚刚踏出院子,他忽地心生雷霆怒火。
已为人妇,却无半点自觉,那般安然地接受别的男人,将他置于何地?可笑他还愧疚,亲自捉奸后,却主动离开,凭什么?
云南珏转头,就要冲回院子。
他厉王府,岂容人想来就来?
如此手足,莫不如没有……脚踏出,手却被人拉住,只听女子低声道:“捉奸拿双自是极好,只洛王武功不低,赵婉儿又有心护他,洛王逃时,她只需抱住王爷,王爷便落后一步,此番不但捉不了奸,还打草惊蛇……”
云南珏额上青筋暴跳,不可否认,婉儿还真有可能那般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