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侗恭敬坚定地回答:“是,谢总。”
刚从口袋里把手机拿出,急促地手机铃声不适宜的响起。屏幕上赫然写着苏小姐三字,悬在心中的石头终于放下,毕恭毕敬地将手机递给谢景琛。
谢景琛一把夺过手机,修长的指尖滑动屏幕,手机里传来苏子蓉不耐烦地催促:“你们到底……”
谢景琛攥着手机的手不自觉地收紧,打断她的话反询问:“你现在在哪?”
“你们公司楼下。”
“等我。”
“嘟嘟……”苏子蓉看着挂断的屏幕,目光沉沉。
谢景琛刚才说的那句“等着”总觉得似曾相识,似乎自己在哪里听过……
半响后。
谢景琛从楼上匆匆赶来,盯着门口她那有些消瘦的背影,瘦弱的似乎风一吹就会散架一般。
放在西装裤中的双手不知不觉涔出一层冷汗。
明明他离开前她还是好好的。
他想知道她是因为什么吐血?
他想知道她每次吐血是不是都很疼?
他想事无巨细的知道这几个月里她到底经历了什么,发生了什么。
他真的很想让她知道他每天都好想好想好想她……
谢景琛压抑着内心无法形容的苦涩,定了定心态,面无表情地快速地走到她身边。
他很害怕她听到那令人污浊不堪的对话,既小心又冷淡地试探:“下来多久了?”
苏子蓉抬头静静地凝视着谢景琛,顿了顿,似笑非笑地说:“欣赏完谢总为一个妓女大打出手后就下来了。”
谢景琛漆黑的瞳孔缩了缩。看着她那可以毫不在意说出“妓女”二字的模样,心脏犹如被千刀万剐,疼的喘不上气。
苏子蓉忽闪着大眼睛,掩饰住自己的期待,诧异地反问道:“谢总我挺好奇的,你有必要为了几句话出手打人吗?”
谢景琛盯着她墨黑又明亮的眸子,薄唇微抿。
她可以做到那是不痛不痒无关紧要的“几句话”,但是他做不到!做不到眼睁睁地看着那些垃圾在背后拿她取乐,羞辱!
欧侗悄无声息地把车开过来,谢景琛率先一步上车
苏子蓉愣了愣,随后抬脚上车笑意夹杂着失落继续说:“我差点以为谢总是对我余情未了呢。”
谢景琛目光平静如寒潭:“苏先生多虑了。”
“那就好,我这个人没有吃回头草的习惯。”
“我知道。”
苏子蓉强忍着涩意无力地往后靠,手臂随意搭上车窗抵住下颚,目光冷冷清清地盯着车外的人流。
眸子里总是会时不时地浮现出当初那个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阿琛,这一场梦美的令人陶醉,也令人心寒,从始至终都不想接受现实的也只有自己。
红唇张了张:“谢总,位置给我说一下,等会吃完就不劳烦谢总送了。”
“等到了地方。”
“万一谢总把我拐到没有信号的地方,万一又对我做些不利的事情,到时候我连打电话救命的机会都来不及。岂不是太亏了?”
“苏小姐多虑了,我没必要跟秦家过不去。”
苏子蓉冷哼一声没有再说话。
欧侗为了缓解车上沉闷又压抑的气氛,开口说道:“苏小姐你可以先休息一会儿,快到时我会提前告知你。”顺手打开车里的熏香。
苏子蓉警惕地盯着谢景琛说:“谢总这是打算把我迷晕?”
欧侗也是一愣,没想到夫人警惕性这么强,掩盖内心的心虚地解释说:“苏小姐这个不是迷香,是总裁千里迢迢从美国调过来安神香,具有舒缓疲劳的功效。”
苏子蓉微微皱眉嗅了嗅,是一股极其好闻的淡淡清香,一闻就知道是上好的木香。嘴角不宜察觉上扬:“贵不贵?不贵的话送我几箱。”
谢景琛瞥了一眼,笑道:“改天我让欧侗给你送过去。”
苏子蓉紧绷的情绪渐渐放下,靠着车枕:“好。”
眼角眉梢舒缓垂落,对着欧侗调侃道:“欧侗你还真是贴心。”
欧侗心脏猛地‘咯噔’一下,感受到脖子后面冷飕飕的。硬着头皮回答:“多亏有谢总指导。”言下之意就是,车里的安神香是总裁让我放的,你要感谢的人是总裁。
苏子蓉自然知道话中的意思,眯了眯伶俐的眸子,继续调戏道:“欧侗你多大了?有女朋友吗?”
谢景琛挑了挑一边的眉毛,眼神锋利地瞪了一眼欧侗。
欧侗也感受到了来自恶魔撒旦的杀气,心内是一万个委屈啊!
谢景琛不敢发泄出挤压在胸膛的愤怒,皮笑肉不笑地发言:“苏小姐这是打算来我这找抢人?”
“不知道谢总愿不愿意割爱?”
“这个我做不了主。”
二人的犀利的目光都齐刷刷地看向忐忑不安的欧侗。
欧侗吓的额头冒出虚汗:这两把刀架在脖子,往哪里躲都是死啊!!!
欧侗目视前方,尴尬地一笑。
苏子蓉一脸善解人意,目光无比认真恳切地说:“干脆这样,我买欧侗一夜谢总你直接开个价。”
谢景琛愣了愣,拳头握得咯咯作响,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内。
苏子蓉假装失落,不怕死的继续说道:“除了欧侗估计不会有人能满足我……”
谢景琛眼中迸射出怒意,幽冥般森冷的声音喊道 :“苏子蓉!”
欧侗吓得身体一僵,差点方向盘没有握住。
空气仿佛都跟着凝固了,四周温度骤降,如寒冬降临。
苏子蓉脸色变了变,故作镇定地开口:“谢景琛我没有聋!”
谢景琛用力地握住苏子蓉的胳膊,目光凌厉又隐忍,一字一句地说:“你怕是忘了怎么被我满足的,需要我现在帮你回忆回忆吗?”
苏子蓉表情迅速冷淡下来,盯着近在咫尺的脸,她可不想在这里玩车震,害怕的咽了咽口水。
眨了眨明亮的眼睛,放软了语气说:“不要……”
谢景琛喉结上下滚了滚,眼神闪动,松开被他禁锢的胳膊。
二人过往的回忆又被勾起,苏子蓉感觉鼻头一酸,揉了揉发疼的胳膊,吃瘪地靠着车窗。
谢景琛闭上眼睛,顿了顿,缓缓开口说:“今天我会撤销公关诉讼。”
苏子蓉不冷不淡地“嗯”一声。
“趁这次机会好好彻查一下酒吧,把漏网之鱼都处理掉。”
苏子蓉半响后微侧着头,不解地看着谢景琛问:“谢景琛,你到底想要什么?”
谢景琛也看向苏子蓉,漆黑的眸子犹如深不见底的黑潭,没有人能读懂他到底在想什么。
苏子蓉渐渐感觉眼皮好沉好重,瞳孔中的脸逐渐开始模糊然后消失。
谢景琛双臂展开轻轻把苏子蓉环入怀中,无比温柔又眷恋地低声说:“一直都是你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