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这说书的的话,哄笑一片,许臻臻脸色却沉了又沉,原来,皇帝赐的这桩婚事,已让许家成为笑柄。
步容桁后知后觉,总算察觉到什么不对了,原来这些人在说臻儿。
“胡言乱语,知道胡乱造谣是要掉脑袋的吗?”一道清丽的嗓音自二楼的小阁内传来,众人纷纷看向音源之处。
许臻臻也不禁疑惑,也顺着众人的目光看去。
“林小姐。”枳秋瞅见了楼上迈着细步走出来的林宴如。几日不见,依旧是落落大方亭亭玉立的姿态。
“我说楼上这位小姐怎么还急眼了呢?大家都是来听故事的,说的又不是你。”台上说书的一脸油腻的扇着手中的扇子,朝着林宴如投去打量的目光。
“对呀,就是,说的又不是你。”
“小姐这么急,莫不是您就是哪养在泖洲的野小姐?”
台下的人纷纷起哄,此话一出,哄笑连连。
“放肆,我家小姐岂容尔等讥笑。”林宴如身边的丫鬟看不下去了,气急的骂出口。要不是林宴如拦着,恐怕得冲下来同这些人大打出手。
“依鄙人看,这位小姐仪态端庄,倒不似像养在泖洲哪种乡野之地的野丫头。”一男子眼倒是观察的细致。但他这番话又让台下哄笑一片。
枳秋已经气得快要跳起来了,偏偏许臻臻还坐着喝茶不为所动。
“养在泖洲又如何?”许臻臻朱唇微启,眼尾微微挑起,抬眸看向刚才说话的男子。众人回头,才注意到原来这角落不起眼的桌子旁坐着一个女子。
女子见众人纷纷投过来的目光,微微扬起头,眼里带着挑衅,嘴角勾起笑容,“我便是你说的粗野丫头。”
那男子本还想讥笑几句,可看到了旁边的步容桁,许家千金他没见过,可步容桁这个傻子成天在集市里乱跑,他还是见过的。
步容桁从宫宴后缠着许臻臻的消息早就传遍了上京,而这个女子,本就衣着不凡,身后还跟着家仆,而且还跟这个步容桁,虽然没见过许臻臻,但也敢肯定了,他这是撞上正主了。
“你倒是同我说一说,我养在泖洲,怎的就是粗野丫头了?”许臻臻站起身,款步走向哪个男子,“怎的就让你如此编排我?编排许家?”
许臻臻走近哪个男子,男子被许臻臻这气势汹汹的模样吓得不敢直视许臻臻的眼睛,步容桁一个箭步冲上来,把许臻臻拖到自己身后,“你不许骂臻儿。”
“七王爷误会,误会啊,许小姐这都是误会啊,这就是说个笑而已。”男子全无刚才嚣张气焰,反而点头哈腰,谄媚的向着许臻臻解释这都是误会。
“误会?我一个姑娘家,任尔等如此讥笑,任尔等出言讥笑,你同我说是误会吗?”许臻臻眉眼弯弯,看不出许臻臻到底是生气还是没生气。
“编排皇家贵女,更何况还有王爷牵涉其中,按上京律法,该关起来,重重责罚。”二楼上的林宴如由丫鬟搀扶着下了楼,人还未到眼前,便听见其声了。
“小人知错了,绝不敢有下次,还望七王爷,许小姐高抬贵手。”男子听见林宴如的话,便赶紧求饶,倘若真的给他送进牢房里关着了,不得被家里老的打死。
“若放过了你,那这律法以后还管得住谁。”林宴如不亏是林宿之女,不仅礼仪礼数习得好,这律法也习得好。
许臻臻朝林宴如投去感激的目光,林宴如回礼,朝许臻臻颔了颔首,随后就离去了。
许臻臻也没打算生事,就当吓一吓这男子就好了。
转身,领着步容桁和枳秋就走了。
男子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珠,随后讥笑,“大伙看到没,这就是达官显贵,仗势欺人啊,吾等惹不起呀。”
就这样,许家千金娇蛮跋扈,目中无人,仗势欺人的谣言就传出去了。
导致许尧榷在朝中被其他官员弹劾,教女无方,纵容许臻臻在大庭广众之下丢了世家脸面,许家仗着权大势大,就到处欺人。
“陈闫,收起你那副嘴脸,这事出缘由,你不回家好好问问你的好儿子吗?”许尧榷指着陈闫的鼻子给回怼回去。
“陛下,小女是什么脾性,老臣知晓,小女断不是娇蛮跋扈的性子。”许尧榷懒得再去跟陈闫这个臭烂的咸鱼争,直接转向龙椅上的步桀,反正他儿子也在。
“罢了,少年人的事。”步桀秉公处理,给朝臣的说法就是少年们的事。
步桀神武的形象突然在陈闫眼里就显得那么不伟大了。
说得好听一点叫秉公处理,可实际上呢?不就是在维护许家哪个丫头,徇私舞弊的包庇。
“你个不争气的。”陈闫一巴掌扇在陈澹的脸上,一甩手将手背到背后。
“老爷,消消气,这并非全是澹儿的过错。”陈夫人急急忙忙的从后院赶过来,一边讨好的给陈闫顺气,一边赶紧给陈澹使眼色。
“爹,孩儿知道错了,只是哪许家做便是做了,还不许人说,这确实并非全是孩儿的过错。”陈澹跪在地上,慢慢的往前挪,拉住陈闫的朝服。
“混账东西。”陈闫一脚将陈澹踹开。
陈澹吃痛的滚到一旁,埋着脑袋,陈夫人连忙拽住陈闫的手,为儿子求情,“老爷,澹儿年幼,此事万不能全怪澹儿呀。”陈夫人声泪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