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果果是半个月前,自她父亲在学校被逮捕之后,就被一个男人拉到这个世界里面的。
那个男人被其他人尊称为童教授。
刚开始她也十分不知所措,但是在赵家院的日子和外面没有两样,甚至还好过于外面,每天被人伺候着衣食住行,每天是自己想干嘛就干嘛。
直到有一天,没有像往常一样被朱阿姨叫醒,她模模糊糊的下楼,门外不停传来敲打声,凑近一点还可以听到男女老少惊慌失措的喊叫声。
她凑近猫眼一看,一张狰狞可怖的脸充满了她的整个视线。
再然后她晕倒之前,只记得玻璃被锐器破开的声音,再次醒来已经在礼堂里了。
面前是小礼,秦川还有那位被她称作父亲的男人。
他们要她作为诱饵来抓住严绵,赵运一脸不舍的抱着她,“女儿啊,爸爸一定会保护好你的,不要怕啊。”
她不怕,她怕这个怀抱冰凉的父亲。
江停睁开眼,对着严峫摇摇头,严峫眉头一锁,周身的气压降至底点。
“说说吧,小礼姑娘,我们不至于到这种兵戎相见的地步。”
小礼不是赵运,她念想太多,对于在审讯桌上身经百战的严支队来说,非常好审。
他打开手机,放出小礼母亲来派出所报案的视频。
视频中满头华发的女人慌不择路,颤颤巍巍的拿着女儿的照片,逢人就问,字字含泪,砸在小礼的心中,砸出一个又一个血坑。
“这个系统如果被毁掉的话,你还有机会出去不是吗?再不济,也不能让你母亲看到你这副样子吧。”
视频里的女人好像有点累了,拿出一个杯子喝了口水,那个杯子非常老旧了,小礼还记得,那是她初中妈妈给买的第一个杯子。
她当时宝贝得不得了,就算用了很久她也舍不得换,不是没钱,只是因为那是第一个妈妈爸爸带着一起挑选买下的,往后再买的所有杯子,都不再让她有视如珍宝的感觉了。
她不管活多久,去哪里,永远是家里的掌上明珠,是爸爸妈妈精心呵护的宝贝。
活死人是不会哭的,小礼的眼白像小石子投入了平静的水中,荡开了涟漪。
严峫找到了藏在右主道口的敞篷越野车,他和江停坐在车里,其余人坐在后面敞篷的货箱里。
贺汐被贺朝和谢俞一左一右的按住身子免得掉下去,“哥,为什么她最后还是招了?我不太相信已经走上绝路的人还能被爱的力量给招安。”
贺朝笑了笑,抚平她被吹起来的呆毛,“小汐没去过赌坊吧。”
谢俞凉凉的瞟了贺朝一眼,“那不是废话?”
秦究搭着大考官,想起来以前考生休息处的赌坊,那里的考生都是拿命在赌。
赌红了眼的人,越赌越输,越输越赌,在黑暗的绝路中找一处看起来没有那么难走的生路。
被爱招安,是也不是,或许爱不是唯一的答案,但是爱确实让那一处路看起来没有那么让人难以下步,至少走的心甘情愿。
严绵是被冷醒的,她从地上爬起身来,环视一周,自己坐在一个巨大的铁笼里,铁笼被放置在一处高台,高台的四周都是水,不知深浅。
但好在,这个房间很亮,四周是白墙,巨大的白炽灯把整个空间照的宛若白昼。
好像是知道她醒来了一样,白墙的一处突然向里凹陷,露出一个供两人并行的口来。
从那个口中走出一个穿着花衬衫大裤衩的男人,正是秦川。
严绵只在照片上见过,但是照片和现实还是有一点差距的,她没有认出来来人,只是警惕的环抱住自己。
秦川挑眉,不知道踩了哪里,一道铁桥从水中升起,从对面连接到铁笼。
他抬步走来,他是奉童教授的命令来看看这个小崽子的,试着能不能从她口中撬出点什么。
他走近了,双手负于身后,一脸和善的看着严绵。
严绵浑身发抖,她弯腰想努力站起来,想着气势上不能落了下风,脖子上的银色挂坠滑落了除了。
秦川眼神一凝,我靠?这么巧?